徐醒卻是一驚:「這是祈福?」
賀肆洮點頭。
吟水教是徐醒上一世沒怎麼注意過的小門派,因此他對吟水教這個儀式也知之甚少,比如這個儀式已經舉行了多久,官府竟然不管這明顯草菅人命的行徑麼,古代人就這麼迷信愚昧?
似是察覺到他的疑惑,賀肆洮將手中函件遞給他。
「這裡面,是分舵收集的關於吟水教的信息。」
徐醒接過,略過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跳到了儀式相關的內容上。
原來,吟水教舉行這樣的祈福儀式已經五年了,這五年間,不止吟水教的生意蒸蒸日上,陽城更是風調雨順,所有人都覺得是這個祈福儀式的功勞,也因此,陽城人對吟水教這個儀式並不排斥,甚至會在當天到場圍觀。
而被選中作為祭品的童男童女,通常是吟水教出錢向窮人家買來的。
這樣的事,不管是陽城還是官府,竟然都覺得再正常不過。
貧民命賤,就這樣□□裸地被擺在明面上。
最可怕的是,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簡直可笑。」徐醒看完,將函件扔到桌上,手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委實是被氣到了。
如何在明智未開的古代合法謀殺一個人,只需要藉助神明的力量。他算是開了眼了。
如果是成年人自願放棄生命去服侍他們所謂的神明,徐醒不會生氣,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怎樣過自己一生的權利。
但那兩個被選中的孩子,顯然不是自願的,他們從一開始就被剝奪了選擇的權利。
說到底,這件事同長唐門並沒有什麼干係,徐醒他們只要晚幾天去羅湖,照樣能看到錦鯉,完成此行的目的。
但徐醒不忍。
他們這些早已體味過人生大多滋味的大人,死不足惜,但稚子何辜,他們可能甚至連陽城都沒有出去過,連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都來不及去認識,就要告別這個世界。
這太殘忍了。
一看他的表情,賀肆洮便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這種事對賀肆洮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愚昧的世人常常將生的希望寄託於神明,為此甚至願意付出死的代價,但顯然,徐醒接受不了。
「你想救他們?」賀肆洮問他。
徐醒抿唇:「可以嗎?」
賀肆洮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
說話間,一個計劃已經在賀肆洮腦中成型。
徐醒驚喜:「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