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并无效果,嘲风脖间青筋暴起与众人争夺长鞭,不忘冲夜昙道:“小姨子!你这一捆可定住了两位夫君!”
笼子里一个假的,台上站着个戴面具的真的。
“打架的时候可小心着点,老七身体不好!”
夜昙在真夫君身前抵挡呼号扑来者众,且调转枪头骂他:“就是你粗枝大叶踩了机关!有琴要是哪有后患,我跟你决斗!”
“啊?”
嘲风一脚踹倒又一个忠心下属:“这不好吧,小姨子纯纯欺负人,你都能把我吸干,决斗什么?”
此刻实乃二对上百,人数悬殊,身为神魔又不好使法阵无差别了了教徒与平民的账!这恶人易除,庸人却难除。两位恶煞还需顾忌下手轻重,不能真把村民揍得满地找牙…
嘲风索性手松鞭任那些狂徒去抢。沉重的玄铁武器附以惯性带的一众人如拔河般仰倒摔跌在地上,你叠我我叠你滚作一团!嘲风既保持了仁慈又看了喜人的场景,止不住哈哈大笑。夜昙糗他:“别玩了姐夫,趁现在赶紧先把人捆了!”
少典有琴如站桩般纹丝不动只能干着急,一边连声道,昙儿小心左边,昙儿右方有人…一边见娘子凑近为他挡攻击时双眸不改嗔色,偏生身法风驰电掣不受影响,这打晕一个那又踹倒一双!花灵未施法而是使力,鼻尖一抹石块倒塌掀出的黑灰挂上也掩不住薄汗蒸香,倒却似莲蕊香尘,馥郁芬芳,芬芳衣角掠过他掌心飘走。观、闻、触一时,玄商君心中竟生出几分不恰当的自豪和荡漾…
最后夜昙打得烦了,搂住少典有琴劲腰,以神君坚如磐石作着力点,跳起转上一整圈,连串飞脚踹走一干靠近人等!且极收手不给他回味机会,阔步向前。昂挺胸站在自己清理出的高台之上。
夜昙对着台下一众乱象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你们的神君!”
此声,才是真如洪钟,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台下安静了一瞬,众人向上望去。
高高在上的神君被从天而降的…人?以他们从未见过的高阶法术轻易困在牢笼中。
神君并非万能,自然也不会万岁!
夜昙伸手一撕,将那教主面上酷似塑像般别扭的人皮扯了下来。
下面乃是一张女人脸孔?!
众人顿住一切动作。除了嘲风大惊失色:“母妃?!怎么是您?”
夜昙转头看自己卸其易容后的教主,这真是意料之外。她退了一步,迟疑道:“雪,雪妃?”
雪妃是始作俑者?雪妃不是在四界云游吗?夜昙和嘲风打得上头,现下都呆滞了。
玄商君缓缓动嘴揭破道:“昙儿莫怕。有相皆虚,应作如是观。”
夜昙跺脚认同。能易容一次就有第二次,怎可能是雪妃!她又是一撕,果然雪妃面容哗啦褪去,接下来又是她父皇!嘲风松口气继续找绳子捆住已世界崩塌瘫倒在地的众赤月使。夜昙再撕,女人脸,再撕,男人脸…
夜昙对着层层面皮,怨不得被俘虏都没什么表情,如神君塑像般僵硬的教主气哼哼道:“你有病啊?盖这么多张脸,你也知道你做的事禽兽不如,无颜面对上天啊?!”
那教主终于说话,却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向瘫倒众人道:“她是妖女,是妖邪!且看她变幻牢笼,和台下那内奸的身法武器,都不是凡间之物!休要被他们蒙骗,是他们给我变化出了假面!”
赤月使和村民们眼中又燃起希望,眼看着这为神君肝脑涂地的劲头又回归,还多了些“斩妖除魔”
的正义心情。士气大增!几个血月使大都了解教主内情,被嘲风捆时反而没了挣扎的意思。有村民抄起武器又要去袭嘲风,被嘲风一个恶煞眼神吓退。
夜昙观下暗道:一知半解最能哄骗自己。这信的不是邪教,是自己内心的假象。
她没使哑术,而是撕了块倒地人的袖子充作抹布塞了教主的口,省得他继续煽动本就不稳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