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妇人小心翼翼询问周清懿:“丫头,谢公子说王府里要杀谁?”
“娘,您听错了。”
她无奈的解释,“他……他是当朝三皇子,住在京城舒王府里。方才,是在夸您的手艺,胜过宫中御厨呢!”
“什么?!皇子!”
他们立刻放下碗筷要磕头:凡是与天子沾边的,对村民们来说,都具有神圣不可亵渎的意义。
更别提当今圣上的亲儿子出现在眼前了!
“都怪草民有眼无珠!怎么敢劳烦皇子费力砍柴!请皇子恕罪!”
谢晏词赶忙拉起二人:“别啊,你们再这样,我连顿饭都没法吃了!难得遇到这种绝味佳肴,凉了,腥了,再丢掉,多浪费!”
“是,是!殿下您请坐!”
周清懿对满福使了个眼色,跟着安抚道:“爹,娘,你们像平常那样就好。他没这么多规矩,即便在王府,女儿也是轻松自在的。”
“是啊爹爹!姐夫坐着吃饭,你们站着看,如此拘谨,反而让人没了胃口。”
满福扒了一大口浸满鱼汤的米饭,“我下午还在姐夫背后画乌龟呢!现在是不是也要跪着不能吃饭呀?”
“什么?!”
谢晏词侧过身子,“岳父岳母帮忙看看,是不是确有此事?倘若是真的,那我下回来,京城果子就要少带一半!”
“不是吧姐夫?!你都是京中显赫的王爷了,居然还欺负村里的小孩!”
“就欺负给我画乌龟的小孩!”
“那是同你亲近的表现!”
“那你让我画个猪鼻孔,我更亲近你!”
……
一大一小又展开了辩论,旁边站着的夫妇俩终于露出笑意,不再惶恐。
月上柳梢头时,有人弯弓瞄准,利箭尖端正对着院中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