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嘛,最紧要的是互相合眼缘合心意,我感觉,我明天就能遇到她。把所有的钱都给她花。”
小九道。
“姑娘没有,狗有一条。你要不要?”
一个爽朗的声音打趣。
“奶奶,你回来啦。”
小九回头一看,便立马放下碗筷去门口迎接。
“在门外就听到你小子的声音。”
小九奶奶刮了一下小九鼻头,宠溺地道。
“嘿嘿……”
小九撒娇地笑了笑,介绍他们二位,“奶奶,这两位是我在渡口认识的朋友。”
三人围着炉子,互相打趣,丝毫没注意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小九,这间小阁可有名字?”
王峪问。
“没有呢。”
“不如就叫悦阁吧。”
王峪道。
“太文雅的总感觉缺点自然野蛮之美,这里处处自然生机勃勃,喜悦二字再合适不过了。”
他又道。
“好听。”
小九道,“好名字。”
待三人俱吃饱喝足,大睡一觉后醒来,都傻眼了,大雪封路,本就是羊肠小道的那条路完全没法行走,回不去了。
无奈地,但也愉快地,他们决定夜间在院中宿一晚。
对于这几个本是无忧无虑之龄的少年人来说,在渡口辛苦了好几日,昨晚又拼命成功阻截了破坏梁王贺礼船队的两拨人,今早刚一醒就收到三百两赏银,买完东西又恰逢这一年初雪,此时的他们,很需要敞开心扉,卸下负担,尽兴玩乐。
三人又在悦阁上喝酒猜拳,直到子时,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屋。
皑皑白雪,苍茫大地,映得王峪床前一片冰白,他顿时没了睡意,起身披衣靠在门边,望着远处天地出神。
那山、那树、那路、那一切……往日中各有自己的颜色,此时都自觉地被一片白色招安了。
他兴之所至,拾起地上一根木枝,在小院中舞起剑来。一招一式,一放一收,和雪景和天地融为一体,酣畅淋漓,潇洒恣意。
前世他有一把剑,名叫“清音”
。那把剑舞起来,余音似秋叶高高的梧桐随风摇摆后霎那间欲止未止时的声音,秋日疏桐之响,既可摇荡人心使人不沉沦于死寂,又可安抚人心使人不迷失于狂躁,故而得名清音。
但他前世没有多少机会光明正大地舞它,因着是在别人家过日子,多是以低眉顺眼收敛锋芒为主,免得惹来不必要的口舌或是非。
如今没有名剑,但却有了很多自由,随便一根木枝他也舞得甚是开心,甚是精彩。
“谁在外面?”
他瞥见墙头似有一人,警觉地出声道。
小九奶奶的狗听到异常响动,立马“汪汪汪”
地叫了起来。
待他追出门去看,人已从墙根向后山闪匿,只留下一抹橙衣蓝裙的背影。
再看脚印,窄而细,应是位女子。
这偏僻的郊外之地,为何有身着锦这样昂贵织品的女子到此?还夜间翻上墙头看自己舞剑?她所求为何?
直到三日之后,雪才化掉,那条路方可通人行,三人才依依不舍地辞别小九奶奶,下了山,回到宸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