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总算完成了,孟沅松了一口气,李老头正把孟仲山转移到一处齐腰,且一人长的桌子上,闻言一笑。
“那也不看你师傅是谁?”
话虽如此,李老头看着孟沅的眼神却有一股狂热:“接下来我们如何?”
说完又跃跃欲试的看向放在一旁的刀具,“下手开刀?”
孟沅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先用麻痹散化水,银针沾上,刺穴,封锁经脉。”
她现在就这一个爹,可不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李老头对这事儿自然熟的很,不多时扎好银针,却忽然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气。
“这是……做甚?”
他也曾经见过烈酒,可是酒气远没有这么浓烈。
孟沅将用沸水煮过的工具在火上炙烤,而后又丢在一旁清澈透明的酒液之中,头也不抬。
“自然是消毒。”
这是李老头托朋友送过来的烈酒,经过再度提纯之后,几乎等同于酒精。
见李老头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孟沅开口解释:“既然要用刀具划开腿部,烈酒消毒,能够防止化脓,若是术后高热不退,那就麻烦了。”
李老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看到孟沅带上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这又是什么东西?”
孟沅一边用酒精擦拭孟仲山的伤腿
,一边回道:“用羊肠制成的手套,免得手直接触碰伤口,增加风险。”
一切准备就绪,孟沅再次查看了一番银针封穴的位置,不放心的又喂了孟仲山少量的麻痹散,这才开始。
手术用的刀具稳稳的贴上孟仲山的伤腿,略微一用力,皮肉破开,深可见骨,鲜血猛地涌出!
这般血腥之景,连李大夫都忍不住皱眉,孟沅却越发谨慎,下手极稳。
就在此时,门口却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孟沅手上拿着利刃,举着的双手之上,血滴不停落下,面容秀美而的脸上,此刻也满是血迹。
“疯子!疯子!”
冯元涛见孟沅满脸是血面无表情的朝他看过来,越发腿软,是一个劲儿挣扎着向后爬去。
“孟沅弑父了!灾星!你疯了!疯了!”
见孟沅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冯元涛几乎是疯魔着疯疯癫癫的跑到远处,一边跑一边喊,满目惊骇。
“可要我去处理?”
李老头面色不善,孟沅摇了摇头,“治病要紧,麻沸散的时间我们都不确定,越快完成越好。”
而另一边,冯元涛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却正好撞到了冯柳柳。
“哥哥?”
冯柳柳连忙把人扶着,“你怎么了?”
“疯了!孟沅疯了!”
见到了熟悉的人,冯元涛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将他看到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我本来只是想去警告这个灾星,结果她正在杀人!那是她爹啊!”
冯柳柳震
惊的眼大如铜铃,可等到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她确并不只是害怕了。
如果孟沅真的疯了,又杀了孟老头,买来的那个夫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那么孟家的家产,不就能够充公了吗?
到时候,修路的钱就有了。
不过这事儿,还得坐实了孟沅罪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