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您回家吧?”
张安仁轻飘飘“嗯”
了一声,然后在月下整理髻。
她捡起摔在地上的木簪要挽,却见着木簪已经断成两截。
听见张安仁不悦地哼了一声,沈锦程非常识趣地将自己头上的簪拔下送了上去,
“大人,您用这个。”
沈锦程深谙职场规则,这种时候宁愿自己出丑,也不能让上司披头散。
见她献殷勤,张安仁也不推辞,她手肘摔的红肿,刚才挽已是难受,
便顺水吩咐道:“替我梳头。”
啊?
沈锦程顿在原地,心里忐忑。
一时间她脑里百转千回,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
给上司梳头诶,难得的拍马屁的机会。
见半天没人动手,张安仁眯眼看去,只见月下少年长披肩,不辨雌雄。此人虽然还略显青涩,但明眸皓齿,绝代姿容初显。
此情此景,
她脑里突然闪过一句诗,绣帘一点月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
什么淫词艳曲,中邪了不成?
将脑里的胡思乱想赶走,张安仁催促道:“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点。”
“是,大人。”
沈锦程慢慢靠近,用手指轻轻梳她的丝,不时刮过头皮。
理顺之后,她将柔顺的丝一把挽起,用钗子试了下松紧,
“疼吗?”
张安仁摇头。
沈锦程帮她将头绾好,又将拆下来的丝绦重新系了上去,重梳了原先的妙常髻。
张安仁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衣服上的皱褶,不过几下又恢复了一贯风度翩翩的模样。
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她脸上擦破皮透着血迹的地方还疼的火辣辣的。
张安仁也有些尴尬,本来以为今晚要被绑在这儿吹一晚上风,
没想到遇见了这个人。
虽然被救,但属实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