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季韶九刚刚掌家就做这决定可太草率了些。
季韶九冷凝的神情,打量陈管事半刻,“祖母那里我自会说明,陈管事是有所质疑?”
陈管事连称不敢,“谨遵少夫人的令。”
回事完毕众人就散了。
陈管事到了垂花门略一思忱,转头去了钟二夫人的院子。
林妈妈进屋里禀报,钟二夫人无聊的让丫鬟给涂指甲。
卸任掌家权这么多天,季韶九丝毫没有出错,她可是心急如焚,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时不时就会被迁怒两句。
林妈妈说陈管事来了,钟二夫人立马来了精神,让小丫鬟收拾了东西,“让陈管事去花厅候着吧。”
这段时日她可是憋足了气,原来她提拔起来的那几个管事,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可季韶九这一个月来一点都没有变动各处的人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来给她请安。
都心安理得的为季韶九尽心尽力办事,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再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她们就都忘记了他们有今日都是她提拔起来的了。
陈管事还是头一个来向她请安的,钟二夫人换了身能见客的装束去了花厅。
陈管事立马躬身请安,钟二夫人要笑不笑的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你在大少夫人的手底下做事,不来请安也是对的,免得惹来大少夫人的嫌隙。”
陈管事连连告罪。
“二夫人言重了,您的提拔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钟二夫人也不过是借着他的嘴表达她的态度罢了,等回去就看他们都怎么做了,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等她再翻身那日可就让他们挪挪位置了。
让丫鬟给陈管事上了一盏茶,钟二夫人才慢悠悠的开口,“陈管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可是有什么事?”
陈管事就把季韶决定参与赛龙舟的事儿说了,钟二夫人疑惑,这也不用她独自掏腰包的事儿,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她又睨了眼陈管事,她自然知道陈管事为何这么上心此事!
这赛龙舟的的龙舟也不是各府所有的,那么大的船只养着不易还费钱,都是临近端午租赁来的,就包括舵手和船手也都是高价雇佣来的。
这其间可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油水,季韶九突然把这捞油水的机会给取消了,陈管事怎能不急?
钟二夫人无奈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了,如今也不是我掌家了,这决定权可就不在我手里了!”
陈管事扯了嘴角笑着恭维道,“或许是大少夫人并不知道这赛龙舟的意义,二夫人您经的事可多着呢,咱们将军府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门第,赛龙舟输赢显示的是府里气派!”
“况且老夫人那里,每年可都是要去观赛的!”
“若是今年听从了大少夫人的建议,等到那日老夫人怪罪下来,小的当其冲受到责骂!”
钟二夫人转了转手里的茶盏,自嘲道,“我现在就是个闲散人,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那赛舟之事大少夫人都定下来了,我是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不过……”
话音儿停了停,“这府里什么事还是避不开老夫人那里!”
陈管事脸上的笑容凝滞,“这……二夫人,您是知道的,我哪里有机会见到老夫人的面?”
钟老夫人如今除非必须外出参加宴会,否则十天半月也不出府,要是不去求见,他一年都见不到老夫人的面。
而且他就是一个二等管事,出头把此事捅到老夫人面前去,那不就是给大少夫人上眼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