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名江湖高手中,有位意气风的青年剑客,正是苟凡。
杨培风一番天人交战后,决定隐而不,唯恐做多错多,引火烧身。
此时,营寨内外竟诡异地寂静无声了。
挨到黎明,魂不守舍的白小苏徘徊至他近前,心跳声“咚咚”
作响。
杨培风耳力见长许多,想不听见都难,便悄声宽慰道:“你年龄小,害怕实属正常。”
白小苏缓缓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默不作声。
杨培风咧嘴,半开玩笑似地笑问道:“被逼来的吗?”
他观白小苏筋骨不错,想是自幼习武的好苗子,被强征也不足为奇。
谁料白小苏断然道:“我心如此!”
杨培风刚又张嘴,白小苏却自顾自讲了下去,“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报效家国。我爹老来得子,我长大成人,他却早已垂垂老矣。我每次出远门,至多两月快则十几日他便重病缠身、食不下咽,我又匆匆返程。而这次竟已达半年之久,又或天人永隔……”
“独生子么?”
杨培风心里五味杂陈。
白小苏摇头,目光充满回忆:“我有两个姐姐。大姐早逝,二姐远嫁。”
杨培风脱口而出,“自古忠孝难两全。”
白小苏脸色苍白,又叹了口气道:“却偏是他,遇见最不孝的我。”
白小苏用力揉着眼睛,尽管心如刀割,但在军营、在这生死当头,绝不容许任何人看见他的一滴眼泪。绝不。
杨培风怔然不语。
忽然,沉闷的号角声呜呜响起,传遍整座望月涯。
白小苏就像着了魔般,噌的一下站起身,隐入队列。
一千八百名士兵于高台下整装待。
“诸位。”
王博绍半眯着眼睛,铿锵有力道:“彪炳史册的机会就在当下。”
“喝!喝!喝!”
众将士怒吼声整齐,浑不像半路招募来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