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术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谢凤林抬抬手拦住他,“让我静静。”
江术只好坐回去。
谢凤林走到院中,拔剑出鞘。
她现在应该冷静下来好好琢磨一下江术的话,每一句话都掰开揉碎的想,再结合他的表情语气,分析一下他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
但她又本能觉得做那些没用,江术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回答她。
这让她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本无意争那个位置,如今搅和到这些事情里来,都是因为她?
这怎么可能?
江术这是在推卸责任。
他还说她可怜,她哪里可怜?
就算可怜,也用不着他管!
院中种了一棵梨树,还未到开花的季节,叶子却已绿意盎然。
剑锋扫过叶子,叶子顿时飘落在地。
谢凤林经常在院中练剑,丫鬟婆子们便躲在廊下看。她平日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练剑,因此收敛了几分身上的杀气。
今日她心烦意乱,剑招便更为凌厉。
丫鬟们不明就里,柳嬷嬷却已
敏锐地察觉到谢凤林的情绪不佳。
她往房中看了一眼,借口给世子添茶,拎着水壶走了进去。
谢凤林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再次关闭的房门上。
江术立在窗前,他没有开窗,却能听到剑锋扫过枝叶的声音,见柳嬷嬷进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对她道:“夫人那边,我已经瞒过去了。”
“殿下怎么说的?”
柳嬷嬷问。
江术笑了下,“您说我是李才人的孩子,却并无证据,我更无心去搜集证据,恢复自己的身份。”
“那殿下当初答应赐婚又怎么解释?”
柳嬷嬷问。
“如实相告,”
柳嬷嬷想了想,“万一谢将军私下调查此事呢?”
“她从何处调查?”
江术看向柳嬷嬷,“戚珩洲对此一无所知。”
知道当年旧事的人,除了已经死去的两位老臣,也就剩明月阁的人和柳嬷嬷了。
“那她万一将此事告诉陛下呢?”
“她不管告诉谁,总得拿出证据来。”
江术平静道。
柳嬷嬷沉默良久,又问:“昨晚被烧掉的证据,要让明月阁重新搜集么?”
江术摇头,“算了,等我去睢阳再重新计划。”
柳嬷嬷还欲再说什么,江术道:“出去吧,免得引她怀疑。”
柳嬷嬷退了两步,又忍不住问:“可谢将军在您身边,早晚会知道的。”
“所以这次我去睢阳,便不让她跟着。”
江术看一眼柳嬷嬷,“夫人已经对您心生怀疑,您在她身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倒
不如回慈宁宫去。庞公公不再了,我们宫里没人,行事实在不便。”
柳嬷嬷沉吟片刻,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