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皇后已经在查了,但若只有丁香艺人招认,恐怕不够,最好得有物证。”
谢凤林想了想,“只要能证明丁香与戚宁山互通消息就可以。”
程宗怀道:“正是如此,但丁香什么都不说,皇后也不敢逼得太狠。”
万一丁香来个自尽,事情便死无对证,更不好办了。
“丁香说不定还有同伙。”
谢凤林道。
毕竟戚宁山不是第一次下药了,以前丁香不在,酒也会被动手脚,这说明御酒房里可能就有戚宁山的人。
二人正说话,程芙来了。
她先去看了看躺在龙床上的戚珩洲,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她不是为戚珩洲落泪,而是为自己落泪,为自己的孩子落泪。
戚珩洲
见程芙流泪,也不由红了眼眶。
他虽与程芙没有多少感情,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想到母子俩即将面临的处境,他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酸楚。
程芙在内殿坐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出来坐到外殿上首的位置,与谢凤林和程宗怀说起昨晚调查的结果。
其实,根本没查出任何结果,丁香房中干干净净的,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搜到。
她本人嘴巴根本撬不开,不管怎么问,都不吭声。
丁香毕竟是有位份的妃嫔,不好用酷刑。
“谢将军可否替本宫去太后跟前求道口谕,她老人家发了话,本宫才好继续审问丁香。”
程芙看向谢凤林,扯了扯嘴角。
谢凤林压低声音,“娘娘,这话您不好说,我更不好说了。否则姨母还以为我公报私仇呢。”
当初祝太后把丁香送给戚珩洲,是让她暂替谢凤林,给戚珩洲解解馋。谢凤林现在掺和这事儿,祝太后少不得要多想。
程芙有些烦躁地蹙起眉,想她堂堂首辅家的千金,锦绣堆中长大的,纵与姐妹间有些拈酸吃醋的小矛盾,也都是芝麻大的小事,动几句嘴便是了。而如今入了宫,却有这么多麻烦事等着她。
为了保险,她还得亲自审问丁香,弄得她跟个恶人似的。
谢凤林见程芙面露难色,提议去查御酒房的所有值事太监,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查到有用的信息。
这事儿需要夏仲连发话,才好
查,程芙便叫来夏仲连。
原以为夏仲连不愿配合,但他听完皇后的话,立刻点头,拿了自己的印,去吩咐人提审御酒房的太监。
谢凤林不由多看了夏仲连一眼,这人总是一张笑脸,一心只听戚珩洲的话,旁的人谁也不亲近,谁也不得罪。聪明的有点让人看不透。
再过四天就是太后寿辰,宫里还要迎接来祝寿的宗室。
宗室到洛阳来,一般就住宫里,说是离太后、皇后近,方便团聚,其实放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是为了便于监视,一旦发现有问题,禁军或者暗卫直接把人拿下,悄无声息的,不用闹得满洛阳都知道。
程芙亲自去检查打扫出来的几个宫室,程宗怀则安排人去做好迎接的准备。
谢凤林仍无所事事,便随手翻了下堆在御案上的几封奏折。
太后发了话,让她与内阁几位阁老一起处理朝政,她自然有翻看奏折的权力,更何况这几封折子也不是什么密折。
头两封是弹劾某地官员贪墨银两的折子,第三封则是一个官员上疏,劝谏陛下莫要在太后寿辰时大操大办,省下银钱应对边疆战事。
谢凤林心说这道理谁都懂,却不是谁都敢上疏的,
谢凤林看了眼上疏的官员名字——王元富,这不是江术的前同僚么?
他就不怕惹怒了太后,丢了乌纱帽?
这折子可不能让祝太后看见。
光禄寺内,王元富也正为自己的乌纱帽感到忧心,但他也是
读圣贤书长大的,绝没有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忘了做臣子的本分。否则,不仅对不起往圣先贤,更对不起把这个升官的机会让给他的江术。
他既然求来了光禄寺少卿的位置,就要做光禄寺少卿该做的事情。
正坐立难安地在屋中转悠,门外小吏通传道:“王大人,江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