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诸部这些年被谢凤林打得七零八落,但凑一凑竟然也凑了三四万的兵马,再加上休养生息了一两年,一些部落粮草颇丰。
相比起来,镇北军的状态并不算好,一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二是今年的军饷和粮草只够他们应对一些小的战役。一旦要全面开战,要耗费更多粮草。
若让鞑靼诸部得知镇北军的处境,必然会刻意拉长战线,耗得他们人困马乏,再大举入侵。因此,当务之急是缩短战线,化被动与主动。
但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首战告捷后,胡鸣霄就得知了一个消息,被他们击退的三万大军只是先锋而已。鞑靼联军远比这个人数要多。
果然,这一日,就有人送来消息,三千鞑靼军跨越戈壁滩,直逼瓜州。
先帝时期,瓜州就曾落入鞑靼人之手。
元青闻讯,急急忙忙来找胡鸣霄,让他派五千兵马去支援瓜州。
胡鸣霄却迟疑起来,“这或许是鞑靼人的计谋,故意分散兵力,声东击西。”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瓜州陷落?”
元青急得胡子都在颤抖。
胡鸣霄举
棋不定,他有心想率兵去支援,但嘉峪关这边又离不开他,元青显然顶不上用。
正这时,卫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卫兵一脸喜色,也顾不得规矩,冲进帐内就叫道:“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哪个将军?”
元青皱眉问。
“谢将军!谢凤林,谢将军!”
卫兵道。
胡鸣霄登时站了起来,蒲扇似的大掌一拍,“来得太是时候了!”
他说着就迎了出去。
元青在原地呆了片刻,又回想起了半年前,她也是这般出其不意杀了一个回马枪。
笑声从帐外传进耳中,不仅胡鸣霄欢喜,镇北军将士们见了谢凤林亦是雀跃非常。
相处了多年的情意,岂是分别半年能消弭的。
元青按了按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扯扯嘴角,踱步出帐,恭敬地朝被簇拥着的挺拔身影行了一礼。
“老臣元青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笑声骤然一止,将士们还不知道朝中已变了天,一头雾水地看向元青。
胡鸣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将士们解释。
谢凤林一笑,“元大人不必多礼,夫君还未登基,不用叫我娘娘。”
元青这才起身,朝众将士道:“谢将军乃未来的皇后娘娘,不可怠慢。”
谢凤林忙摆手,“在镇北营中没有皇后娘娘,只有一起打仗的袍泽兄弟。”
她说着掏出另一半兵符,“新帝将这一半兵符给我,让我协助二位将军,共同御敌。
”
镇北军中的另一半兵符在元青处收着,但他要做决策,都需与胡鸣霄商议,相当于二人共有半块兵符。
谢凤林手中这块,是本该在皇帝手中拿着的兵符。
说是协助,其实她的手握一半兵符,话语权便在元青和胡鸣霄之上。更不消说谢凤林在军中的威望了,她随便说一句话,都比元青下的军令有用。
元青目光扫过热血沸腾的将士们,笑呵呵道:“就算没这块兵符,我们也得听娘娘的。”
他说着将谢凤林迎入帐内,胡鸣霄愣了片刻,给谢凤林带来的八百名洛阳驻军安排住处。云禾则迫不及待去找父亲云玄青了。
谢凤林没给元青打听朝中诸事的机会,直接问起战事。
二位统帅你一言我一语,从斥候打探到的消息说到鞑靼军突袭瓜州。
谢凤林皱眉思忖片刻,问起现有兵力,嘉峪关外的驻地中只有一万人,其余一万五的兵力则分散在嘉峪关以北的城镇周围。
这是谢敞在时就定下的部署。
那时候鞑靼诸部很少联手,偶尔两个部落联手,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出头的兵马,无论从哪个路线攻打北疆防线,镇北军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予以应对。
这次难就难在诸部联合,若他们齐心协力攻打一处,镇北军怕是难以抵挡。
谢凤林与胡鸣霄三言两语分析了战局,元青问:“那鞑靼人突袭瓜州又是何意?”
“他们可能想打下瓜州,作为后方补给
。”
谢凤林道:“嘉峪关附近几城,瓜州是最适合作为后方屯粮之处的。”
瓜州外有河,运粮可以走水路,也是关外几城中最好攻打的地方。
胡鸣霄问:“那该如何是好?”
谢凤林道:“还请胡将军率五千兵马支援瓜州,这边交给我和元大人。”
胡鸣霄应了,拿了兵符出去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