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想了想,“世子去光禄寺上值,我便出去闲逛,晚上回来与他一同用晚饭,饭后闲聊看书,偶尔在院中练剑。世子若告假在家,我俩就在房中呆着,看会儿闲书,睡会儿午觉。”
“哇!真好。”
贺云淑向往道,又被武宁侯夫人瞪了一眼。
在座除了贺云淑,其余人都不相信谢凤林所言,他们才不信她和江术能相处融洽。
且不论谢凤林对戚珩洲的感情不会说断就断,就说她和江术的性格,也不像一类人。
谢凤林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在说起这些时,脑中不自觉就回想起这几日和江术相处的点滴,算不上特别有趣,但一定比程芙的生活有趣。
还未到三月,在外面坐久了有点凉,几人喝完茶便回殿内
,祝太后吩咐一声,宫人便摆上午膳。
除了几十道精致的菜肴外,还有一坛桂花酿。
“这酒是御酒房酿的,与外面的桂花酿稍有不同。”
程芙介绍道。
“是,哀家都能喝两口的,很是清甜。”
祝太后说。
“本来宫宴就该让夫人尝尝,江大人却临时吩咐换成了高粱酒。”
程芙看一眼谢凤林,“想必是夫人提前跟他交代过,喜欢味道浓烈的高粱酒。”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谢凤林的面色,果然见她意外地轻轻抬了下眉梢。
“今日都是女眷,恐怕喝不惯高粱酒,只能委屈夫人了。”
程芙似笑非笑道。
谢凤林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江术真是的,我只是说了句桂花酒太甜,他就自作主张让人把酒换了,也不考虑其他大人受不受得了。”
程芙并未从那高粱酒中查出什么问题,至今仍想不明白江术换酒的用意。故此试探谢凤林,她给的答案仍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但至少可以说明谢凤林从前并不知道此事。
祝太后则第一次听说此事,她看了程芙一眼,换酒之事戚珩洲似乎也不知情,程芙既然知道,为什么没跟他们说?
贺家母女更是不敢参与这话题,只能专心吃菜。
几人各怀心思,连寒暄客套的话都忘了说。
祝太后用了半碗米饭便放下筷子,她看向程芙,“等你闲了,让人打扫打扫几个没忍住的宫殿,等明年大选,宫中来了新人,怕是住
不下。”
程芙微愣,她第一次听说明年要大选。“陛下未曾与儿臣提过大选之事。”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想不起来。你作为皇后,应该替他考虑。”
祝太后叹息一声,“按说陛下早些年就该娶太子妃的,可惜他……”
她说着瞥了眼谢凤林,“耽搁到现在,二十多岁的人了,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哀家着实忧心。”
谢凤林装听不见,自从戚珩洲立后的那天起,他的事情就再与自己无关。
但程芙却不能当听不见,她笑了笑,答应道:“儿臣记下了,回去便吩咐宫人打扫。”
“对了,刚才说起庆福宫。”
祝太后道:“那年失火后一直没好好修缮,该和陛下商议一下,修一修也可让太妃们搬过去。”
这是要给戚珩洲选多少妃嫔,连太妃们的住处都要占了。
程芙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却只能恭声应着。
祝太后这番话不但是说给程芙的,也是说给谢凤林的,让她知道,独占戚珩洲是痴心妄想,再不低头入宫,他就要有三宫六院了,到时候更没她的立足之地。
谢凤林听出了祝太后的用意,有些好笑。
自己这位姨妈当真是在宫里待久了,满脑子就是争男人这点事儿。
用完午膳,祝太后累了,贺家母女告辞出宫,程芙也告退了。谢凤林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也跟着退出慈宁宫。
她和柳嬷嬷走了一段路,便遇到身着龙袍的戚珩洲。
谢凤林心
说可算来了。
她大方行礼,“臣参见陛下。”
柳嬷嬷也在后面跟着行礼。
“平身,”
戚珩洲瞥她一眼,注意到她难得戴了珍珠耳饰,夸道:“林儿这对珍珠耳坠很别致。”
谢凤林摸了摸耳坠,笑道:“世子帮着挑的,他说配这条裙子好看。”
戚珩洲:“……”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谢凤林一定是在撒谎,千万莫要当真。
“正好朕有一件要事与你商议,咱们去太极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