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太?
郁清仰头看温择叙,她怎么就成小太太了?
她仰头看温择叙,不知怎么办。
温择叙自然地牵过郁清的手,温润笑着同对方打招呼:“李司,您说笑了。”
李宿背着手走进电梯,面对两人站着,没特意去看郁清,社交礼节拿捏精准,给足郁清空间,只和温择叙说话。
李宿:“散步啊?”
温择叙颔首:“嗯,李司也是?”
李宿:“我出门买酱油。”
接着李宿和温择叙话起家常:“我儿子上大学后,这苦活就成我来做,不乐意不行啊,我家那口子可能要把我赶出门。”
温择叙笑了笑,说了李太太几句好话,李宿嘴上说哪有,上扬的唇角出卖了他妻管严的本性。
热完场子,李宿转而问:“小太太怎么称呼啊?”
郁清怯生生看了眼李宿。
他面上儒雅,却让人感觉有压力,不知道是不是外交官都是这样,颇有周瑜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
“李司您客气。”
郁清是怕生,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不能给温择叙丢人!
郁清咽了咽口水:“我叫郁清,您叫我小郁就好。”
李宿哪里没看出小姑娘眼里的恐惧,也看出小姑娘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怕吓到她,放轻语气:“小郁是吧,现在在哪上班?”
郁清:“我……准备毕业,还、还没找工作。”
李宿哽了下,抿了抿唇,觑了眼云淡风轻的温择叙。
自从分管领导批了温择叙的结婚报告,他结婚的事已经在部里传开,有人说他妻子比他小,又不知道人家名字,聊八卦叫‘温择叙妻子’太长太拗口,大家也不知道谁先起头叫的,聊着聊着,小太太的称呼就来了。
李宿认知中的小,可能就小三岁五岁这样,但……刚毕业?
差不多……二十一岁?
温择叙没记错的话已经二十八了吧,毕业就去驻外,在国外差不多六年,从哪里一回国就拐到一个漂亮又水灵灵的小姑娘。
温择叙怕李宿误解,更怕别人无端揣测郁清,传出不好的流言,接话道:“我们一直认识,交往一段时间后才决定结婚的。”
李宿恍然大悟:“青梅竹马啊?”
温择叙:“算不上,两家人认识,关系不错。”
李宿赞叹:“可以的啊,你小子倒是会下手为强。”
过了这个话题,李宿又问:“下周家属聚会,带你家小太太一块儿去。”
温择叙帮郁清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忙,我带她一起去。”
留足余地,如果郁清不想去也可以用借口躲掉。
郁清感激地看着温择叙。
若今天她一个人碰上李宿,可能就会楞头磕脑地把结婚的实情交代得一清二楚,还会傻乎乎的应下她不喜欢的聚会。
电梯到达一楼,李宿下去前看着郁清说:“小太太,说好了,有空一定要去。”
郁清微笑着说:“好的。”
得到答复,李宿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去小区的便利店。
看着男人的背影,郁清把手从温择叙手里拿出来,掌心出了些虚汗,温择叙拿出手帕替她擦手,给她说:“他是新闻司的司长,住我们家楼下。”
新闻司需要常年面对中外记者刁难的提问,怪不得郁清看到他第一眼就被震住了,长得是一表人才,一头鹤发依旧精神气十足,双眸炯炯有神,一举一动无形中给人施威。
郁清黑黝黝的大眼睛转了圈,确定周围没有人,问温择叙:“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面对领导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大气。
温择叙收好手帕,没忍住,捏了她脸一下:“脸面是靠自己挣的,你也没给我丢人,反而是别人对你好奇心太重,对你来说才是冒犯了。”
刚在郁清心里掀起的狂澜,就这样被他抚平。
雨过天青。
两人站一起说话,脚边的瑞奇早就等得不耐烦,上前咬住温择叙的裤脚,蹬着小短腿拉他走。
郁清的注意力被瑞奇吸引过去,蹲下来拉开温择叙的裤腿,严肃训它:“别乱咬,脏。”
温择叙挑了挑眉,他裤子怎么就是脏的?
瑞奇咬着牵引绳不停往前扑,急着要去散步。
郁清只好拉过温择叙手中的绳子,带着瑞奇沿着小区大道散步。
说是散步,多数是瑞奇撒欢地在雪地里跑,别看腿短,跳跃特别灵活,每五下必定有三下是头先着地,直接扎到雪堆里。
在瑞奇又一次扎到雪堆里,小短腿怎么蹬都触不到地面时,郁清笑出声,上前把它抱出来:“你是傻瓜吗?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