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京北,她心中的愁绪可能没这么多,但在江都就不一样了。
不说深的,就连天气都让她难以适应。
郁清烦闷地吐了口气,准备折返回酒店。
“小清?”
一道声音叫住她,郁清转身,看到男人想了好久。
男人穿着灰色的羽绒服,戴着一个帽子,手里拿着滑板,他见郁清这模样,随即猜出她没记起他名字,笑着自我介绍:“我是岑穆,和你一届的,在学生会的时候对接过你们社团。”
郁清想起来了。
很难不想起来,实在是因为印象太深刻。
当时社团忙着百团大战,需要一个联络员和学生会交涉,郁清被委以重任,她接到任务怕极了,和陌生人合作无比的令她恐惧。
和她对接的就是岑穆,他人很好,开朗阳光,说话亲切,回复给她的信息详尽,缓解郁清不少尴尬。
郁清颔首问好:“你好。”
岑穆性子开朗,自来熟问:“你家在江都?”
“不是的,我……是来旅游的。”
郁清随意找借口,并不打算把私事全部告知。
岑穆:“我是江都本地人,你来旅游可以找我啊,我带你玩。”
“不用了。”
郁清后面几天不打算出门,她不喜欢去旅游景点打卡,更喜欢宅在屋子里,委婉说:“我很快就走了。”
“可惜了,下次你要是再来,提前和我说说。”
岑穆拍了拍胸脯,“我带你玩江都,一定爽快。”
郁清:“好,谢谢你。”
岑穆看郁清的样子,猜出她要离开,主动说:“你要去哪,我送你。”
岑穆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身上稚气未脱,典型的清新又爽朗的男大学生,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郁清不想暴露自己住的地方:“我约好和朋友碰头,不麻烦你了,先走了。”
岑穆可惜说:“好吧,改变主意给我打电话。”
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晃了晃。
郁清沿途返回,并没有把偶遇放在心上,看着地板的砖数了数,踩在方格中央,自娱自乐。
在靠近酒店的公交车站郁清看到了温择叙。
他刚下会议,身上还是板正的西装,大衣衬得他肩宽,单是站着就让人觉得气质卓然,站在吸烟区,划开防风打火机,点燃烟草,抽了一口。
郁清远远见过温择叙抽烟,和现在看到的感觉不一样。
那会儿纯属是闲聊和好友打发一根烟,此刻他显得尤为落寞。
自从那晚后,他们对探讨的事避而不谈,好像过去了,但他们之间又无形隔着些什么。
可温择叙对她和往常无二,郁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郁清把单方面的多思归纳为:对温择叙的愧疚。
他对她照顾颇多,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心理吧。
在郁清犹豫要不要上前时,温择叙转身面对她,继续把剩下的半根烟抽完。
这下不需要再犹豫,郁清不得不上前。
在她走到他跟前,温择叙把烟掐灭。
“你……回来了啊?”
郁清乖乖地站在吸烟区外。
温择叙扫视她一眼,闷闷:“嗯,去哪了?”
郁清:“在附近走走,没去哪。”
又补充道:“我今天下午和老板出门了,她带我逛江都。”
温择叙走过去,淡淡的烟草味袭来,把郁清的心跳弄得快起来。
温择叙伸手去勾她的肩带,把书包拿下来。
郁清拉住:“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