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许家妇,但你更是青山的继室!有福是青山的长子,有福家的三个闺女是青山的血脉!”
“我许家不强求你一视同仁,你疼爱自己所出的子女孙子,无可厚非,你在劳作和吃食上亏待她们,青山和有福夫妻也都忍了你这么多年。”
“但是你要是不会教养,把我许家儿郎养废了,再敢随意作贱我许氏儿女,我许氏宗族可饶不了你,我开祠堂当着老祖宗们的面,替青山休了你。”
“现在族里决定,惩罚陈氏祖孙俩到祠堂门口跪五个时辰,再列祖列宗面前诚心忏悔,真心改过,也希望许氏所有子孙后代能引以为戒!”
陈氏一听,大惊失色,两腿软。她没想过这事儿竟然这么严重,就算是去年分家,许有福一家几乎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也没见族长这么生气。
她一想到阴森恐怖的许氏祠堂,浑身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灭了,终于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许族长看了一眼没了气势的祖孙俩,平复了一下心情。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许族长看着这群七嘴八舌的人,刚平复了一些的心情立马又不好了:“大晌午的,都不用吃午食了?闲着没事干就多开两块荒地,别天天嚷嚷着粮食不够!”
太丢脸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许陈氏把许氏家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外姓人的面,他这个做族长的还要不要脸的啊。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想不通,陈氏也无法在这个问题多纠结,她开始一口咬定:“谁动手谁负责。”
许族长也点头赞同:“动手确实不对,都是一家人,吃一锅饭长大,动手伤感情,”
说完,他自己才反应过来:就看陈氏的偏心眼,两家孩子能有感情才怪呢。
许月季朝许族长又弯了弯腰,“族长爷爷说得对,我们一直记着阿爷跟我们说的:一家人要相亲相爱,窝里斗的人最没本事,连外人都可以欺负。”
许族长点点头,他这个堂弟毕竟是在镇上待过几年,见识还是有的。
“但是,我想问问堂哥:小妹为什么要推你?你们五六个人在一起,怎么小妹就挑了最为高大的你推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众人一听,对啊,人家都说柿子挑软的捏,许丁香个头比朱大强的弟弟朱大壮还要瘦小,却推了最高大最重的许家兴,说不过去啊。
“我怎么知道?”
许家兴狠狠地看了许月季一眼,转头去看朱大强他们几个。
许月季知道他们之间挤眉弄眼,几个小破孩还当大家看不懂他们的眉目官司。
许月季毫不介意,大声地说:“可是我们都知道。小妹在离你们四五丈选的地里挖野菜,是你带着他们走到她面前的。大堂哥,你说是不是?”
许家兴本来想一口否决,但是看到一边的族长爷爷也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突然就失去了否认的勇气,只能小声回一个“是。”
“你用一臂多长的树枝指着小妹的鼻子,不准小妹在那里挖野菜,你叫小妹滚。大堂哥,你说是不是?”
人群中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主动挑衅!原来是做哥哥先欺负妹妹啊。”
陈氏一听,寻着声音看过去,啐了一口:“你放屁!你娘没教你……”
许族长瞪了她一眼,她才回过头不再说话。
许家兴见阿奶也无法帮他忙,实在不能不回答,才红着脸,吐出一个“是。”
“小妹拉开她的弓箭,你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还踩着了大壮的脚背,大堂哥,你说是不是?”
许家兴还没说话,朱大壮的阿娘就大声应声:“是,我家大壮一回家就哭了,给我看他的脚背,说许家兴哥儿踩的,都肿了。我还没来得及找兴哥儿算账呢。”
陈氏一听这话立马急眼了,“关我们兴哥儿什么事?要算账也是找许丁香,如果不是她吓着了兴哥儿,他能踩着你儿子吗?可别赖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