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琳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是否有权谈判?”
“我只能传信可不能传送最后通牒。别人会传达给决定问题的人。”
“你的意思同我几分钟前说的一样:我们可以谈谈。”
“我们可以谈谈,先生,”
拉维尔女士同意,目光为她的性命而挣扎。
“那让我们从显而易见的事开始。”
“哪件事?”
——现在,真相。
“伯恩对卡洛斯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要他的命?”
“伯恩是什么——”
妇人停下来、恶毒和恐惧被一种绝对的震惊所取代“你能问这个问题?”
“我要再问一遍,”
贾森说听得见自己胸膛里心在怦怦跳“伯恩对卡洛斯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是该隐!你知道得同我们一样清楚。他是你的失误、你的选择!你挑错了人!”
——该隐。他听到的名字的回音爆发成震耳欲聋的雷声,随着每一次雷声,疼痛震撼着他。霹雳一个接一个,烧灼着他的头部。他的精神和肉体在这个名字的猛攻下畏缩。该隐、该隐、薄雾又出现了,昏暗、大风、爆炸。
阿尔伐,布拉沃,该隐,德尔塔,回音,狐步舞该隐,德尔塔该隐,德尔塔该隐。
——该隐代表查理。
——德尔塔代表该隐。
“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
伯恩将右手滑到左腕,紧握住它,他的手指紧紧掐着手上的肌肉,他甚至感到表皮都快要爆裂了。他必须想些办法,必须停止颤抖,减低声音,击退疼痛。他必须使头脑清醒下来,事实真相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他不能避开它。他在那里,他到家了,而寒冷使他颤抖“说下去,”
他说,想控制自己的声音,结果成了耳语。他把握不住自己了。
“你不舒服吗?脸色苍白,而且你——”
“我很好,”
他悄声打断对方“我说了,说下去。”
“还有什么可告诉你的?”
“全部说出来,我要听你说。”
“为什么?没有什么事你们不知道。你们挑选了该隐,你们解雇了卡洛斯,你们认为现在能把卡洛斯打发走。你们当初错了,现在又错了。”
(我要杀了你,要抓住你的喉咙掐死你。告诉我!看在基督的份上,告诉我!结束了,但那只是我的开始!我必须知道。)
“没关系,”
他说“如果你想妥协——即使仅仅为了活命——那就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应该服从。为什么卡洛斯对于伯恩这么坚决这么幻想狂似的把这点解释给我听,就当我从未听说过一样。如果你不,那些不应提及的名字就会传遍巴黎,而到下午你就是死人一个。”
拉维尔浑身发僵,雪白的面具凝固了:“卡洛斯跟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该隐杀掉。”
“这我们知道,我们要知道为什么?”
“他必须这样,看看你自己,象你这一路的人。”
“这毫无意义,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我无需知道,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具体地说出来!”
“我已经说过。你们选中了该隐而不是卡洛斯——那就是你们的错误。你们挑错了人,你们收买刺客找错了人。”
“错了刺客。”
“你并不是头一个,但你将成为最后一个。那妄自尊大的觊觎者将在巴黎被杀掉,不论有没有达成妥协。”
“我们选错了刺客”
这几个字在餐馆的优雅、芳香的气流中飘荡。震耳欲聋的雷鸣已减退,仍然很猛,但已在远远的风云之中,雾在消失,烟雾围绕着他旋转。他开始看到了,看到的是一个恶魔的轮廓。不是一个谜一样的人而是一个恶魔。另外一个恶魔。共有两个。
“你能怀疑么?”
妇人问“不要同卡洛斯冲突,让他捉住该隐,让他报复。”
她停了一会儿,两只手稍许离开了桌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什么也不允诺,可我会替你们辩解,为了你们所受的损失。有可能,只是可能,你知道你们的合同能够由你们原来应该选中的人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