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汉有些讶异,和王衿伶对望了一眼,唇角微微翘起,道:“我觉得不太公平。”
王衿伶静静地看着他,似是要从他的眼睛里辨认他的想法,随后出小小的声音:“嗯哼?”
“我拢共才活了十六七年,人生才走了几个阶段?吃个早餐,几分钟的功夫讲完了。”
陈庭汉缓缓地道:“我在你眼里都快单向透明了,可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么神秘,你看,这多不公平。”
“你太小瞧你自己,又太高看我了。”
王衿伶平静说道:“不过你说的对,这确实不太公平,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什么,我应该有问必答吗?”
然后两人沉默了,王衿伶神色不变,可本该得偿所愿的那个人却眉头紧锁,面部的弧度不像愤怒,更像一种患得患失。他追寻了半辈子的答案之一,难道就要在这种惬意的闲谈中水落石出了吗?
女孩聪敏,虽不是真有一双火眼金睛,能洞悉他内心真实所想,却也看出了些什么,忍不住笑起来道:“你可真是个别扭的人。”
“你不想直接听我说,觉得那样无趣?”
陈庭汉滞住了,半晌过后才憋道:“两个人一对一,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爱好、经历,如果再谈谈存款,那不就是在相亲。”
王衿伶脸色骤然变得奇怪,一个没忍住,清脆爽朗地笑了起来。
陈庭汉赧然,挠了挠脑袋,只见王衿伶笑得停不下来,越走越快,他便快步上前,她又刚好停下,两人并肩,站在一家老旧书店的门前。
“有这么好笑吗?”
陈庭汉故作恼怒说道。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无名指拭了一下压不下的眼角,道:“嗯哼,不好笑。”
他咳嗽两声,抬头看向书店的招牌,随口道:“换个说法,你希望自己个予取予求、有问必答的搜索引擎,还是本神神秘秘,需要解读的书?”
“相比之下,还是书好一些。”
王衿伶迈步走进书店,道:“那你打算怎么解读我?”
陈庭汉又哑火了,他解读了王衿伶十五年,可那是以后的王衿伶,如果现在的她不是以后的她,那陈庭汉应该如何处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她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慢悠悠在书店里晃荡起来。
书店和这条街一样破落陈旧,各类书籍缺乏分类,随意、无序地堆放,还有的落在地上,任由书本被踩踏,黑黄,无人问津。
店内没什么人气,只有附近居民的孩子和零星几个人在店内,也只看不买,不太讲究的席地而坐,把书翻得破破烂烂。
“你喜欢什么样的书?”
王衿伶悠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