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习惯了演戏,演的简直天衣无缝,一时迷惑了我,让我搞不清吴武的死,到底有没有你的主观意志在,现在我确定了,你没有扛起他死亡的责任的准备,你没有想到他会死。”
“……”
王衿伶完美的笑容为之一滞,终于出现了破绽:“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庭汉的手指从她的下颌线开始上移些许,触到了她微微烫的耳垂,肆意揉捏着,道:“有人跟你说过,你在试图掩盖什么或者撒谎的时候,耳垂会红吗?”
王衿伶的完美伪装陡然崩塌,呼吸急促不少。
他说道:“你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镇定自若,说到底,哪怕是像你这样的天才,在初次做某件事的时候都会是紧张的。”
她脸上常年挂着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怒气的冰冷,道:“你在愚弄我。”
“我只是觉得你可爱。”
陈庭汉挪开手,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张克奇,对吗?”
“他一定是要死的。”
王衿伶冷冷地道:“这是我给季阳海的承诺,也是他为我效力的条件。”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并不完全听你的。”
陈庭汉微微一笑,道:“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我赌在你杀了他之前,我能先把他送进监狱。”
王衿伶平静了下来,道:“赌注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给你。”
她讽刺地道:“我问的是你,你若是赢了,总得有什么想要的吧?”
陈庭汉不答,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上学期末,高三学生的毕业舞会上生了什么吗?”
王衿伶眉头紧蹙,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她没什么印象,陈庭汉不着恼,也不解释,道:“阻止你,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我的回报。”
陈庭汉曾无数次想回到起点阻止这个女孩走向无法回头的邪路,就像后来她自己说的那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那个望海之王,唯一的方法就是回到过去,她认为只有死亡才可以阻止她,陈庭汉在偏执和疯狂的影响下,原本也是那么认为。
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王衿伶,并非天生的恶棍。
就算有些一厢情愿,他也更愿意相信,王衿伶没有重生,望海之王不会因为说谎而红了耳垂。
他不是圣人,他并不想细究吴武这么一个恶棍的死活,也并不打算对其他所有人的生命负责,陈庭汉担不起。
他唯一的执念,是把王衿伶引上正轨。
趁着她还小,一切都来得及。
王衿伶却错把这句话当成具有强烈对抗意味的挑衅话语,她当即起身,如西洋剑般危险的眉头弯起,无比妖异地道:
“我要你跪下来,当我的狗。”
陈庭汉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微微一笑,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