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珏将桌上的一白玉盒子抛回常意手中,问:“你这盒子带点香味,该不会是胭脂水粉吧?”
常意笑而不语,上前打开盒子,露出盒中之物来,并向黄云微解说道:“是凤胆丹灼,师妹入道食之,可助修行。”
盒中之物炽黄透亮,指甲盖大小,如灼烧的琉璃一般,黄云微看来不像是能吃的,更似漂亮之极的珍奇珠宝。
姬小铃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不见祝小封,问道:“他没跟你们一起来么?”
“师尊将他叫去了。”
唐小山道。
“不会叫去给他数梨了吧。”
姬小铃扶额叹道,“好歹也是掌山之尊,还在乎几个梨。”
“要不我们……”
言珏眼珠一转,心思不言而明。
丁满连连摆手,劝道:“不可不可,言师兄尚在蜕衣,若强行闯入云上不见天,免不得要受皮肉之苦。”
“这有何难。”
言珏当即起身来到丁满身边搭上他的肩说道,“你若敢随我一起去,我现在就入境定澄,咱们一会儿好好地闹一闹,吃他几个梨子又怎么了!”
唐小山长长地叹了口气,提醒道:“言小珏,慎言。”
“言珏!”
言珏恼怒回头,十分不满晋不浑若取的这个名字,俗。
姬小玲看热闹般将玉葱一样的手轻轻托腮,悠悠说道:“定澄好啊,到了定澄就能登云上不见天了,登了不见天大约离入化也不远了,晋不浑可就要高兴坏了,为了这一天他都等你多久了。”
姬小玲的话犹如冷水灌心,将言珏的气焰瞬间给浇灭:“梨嘛,哪里没有,黄小七这里遍山的梨花,等俩月我还怕吃不上梨。”
唐小山轻摇素扇,摇头笑他无知:“你何等聪明,竟没现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不知何时,常意从外边折了一枝梨花进来,笑盈盈地将花枝插入窗边的空瓶中,为空落的竹屋里平添了一处雅趣。
言珏似中看出了什么来,弹指一摧,枝上的花瓣遂散,又重新长了花苞,瞬间绽放,看得黄云微惊大了嘴巴,不知这是什么戏法。
言珏眉头微紧,转而看向唐小山,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缘故,唐小山却将扇掩唇,一切不可言说。
“我借繁花三千岁。”
丁满伸手执笔,笔来卷展,引飞花为画,落入卷中,成一卷漫山花海,似真似幻。
画毕,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竟将花卷抛入花林,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