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功力太过恐怖,在修士眼中,周三百六十穴,好似上群星璀璨。”
沈乐陵说着,手指微颤,在炎奴身上略施小术,布下一层隔绝。
她懂敛气之术,之前若不是受伤,逃跑时是不会有妖气留下的。
铜契在沈乐陵腰间挂着,冯君游从铜契中钻出一个头:“嗯,但还是能感觉到大概七十年的功力。”
“多少?”
半云瞪大眼睛。
沈乐陵咯咯一笑:“不碍事,来,换一身装束,我们进城。”
她手指拨弄,一滴滴妙水洒遍炎奴。
顿时那身藤甲衣开始变色变形,化为贴身的皮甲劲装,赤白相间。
又用草绳扎住炎奴的长,高高束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通的游侠。
“呼!”
做完这些,沈乐陵又将几颗种子埋入下。
微微念咒,大概半刻钟后,种子涨成豆荚一般形状,成长到半人高。
几片巨大豆荚连成一片,沈乐陵忽然喝令一声,豆荚裂开,一些细枝末节纷纷剥落,露出一辆车来。
她在车上挥手造出幕帘,坐了进去。
又向外撒豆成兵,造出十名藤甲兵,其中八名如炎奴一样,身上的藤甲变化,拟态成皮甲模样。
但还有两名却是趴在上,变化成了两匹马……
“上车!”
木马拉车,八名甲兵护卫,半云手持缰绳,坐在马车右御的位置,炎奴扛着枪,坐在左御。
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往城里去。
“你的变化之术惟妙惟肖,为我生平罕见。”
冯君游诚心惊叹。
“那当然!不然我二十年来如何立足江湖?”
沈乐陵多次被说法术软绵绵,没有威力。
可实际上,她的变化拟态之术,绝对是有数的精湛,早已如冯君游的喝石之术一样,信手拈来。
只能说,各有所长罢了。
“驾!”
马车径直入城,城门口的兵丁,问都不敢问。
没看到冷漠至极的两列甲兵吗?虽然马车比较朴素,但出行有卫兵的,就是默认不用交城门税的。
马车直入城北,一路上,城中景象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萧条,相反还挺热闹。
总有人悬刀佩剑,三五成群。
这都是从各赶来或路过的游侠,下大乱,豪杰并起,有点本事的人都想出一份力。
他们一部分从门派中出山,一部分从南方赶来。有的是为了报国杀贼,有的是单纯想出人头。
这些人的到来,要吃要住,拿着钱到处采买,继而让城中百姓得以生计。
不过即便如此,路边依旧有饥民,形态病弱,走到哪里都能看到。
或跪在路边插标卖,或蜷缩于巷道咳嗽不已,亦或者已然倒毙于道旁。
“又有哪受灾了吗?”
炎奴眉头一皱。
沈乐陵说道:“城中百姓往往没有田,靠小本经营或给人做工为生。若世道不景气,有个什么三病五灾的,家里便会揭不开锅。”
“再加上兵荒马乱的,年年都有从外逃难来的饥民,这幅情景我走南闯北,去到哪都能看到。”
马车很快在距离张府最近的一处客栈停下,这里汇聚的游侠更多,一个个喝着酒高谈阔论,都说要让胡蛮好看。
沈乐陵拿出白银,让半云包下两间客房。
进了房间,冯君游这才从铜契里彻底飞出,眺望窗外,望气感应。
按照原计划,他们要先确定城中强者、高人的位置与数量。
不过此刻一看,却是感觉不对,整座城都缭绕着瘟疫气息。
“城中有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