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高诚吗?我们惩戒部之前监视的主要员工。”
穿着Jk服的年轻女性坐到了高诚面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惩戒部的小组长,佐藤敦子。你叫我敦子就可以了,请多关照,邻居先生。”
“邻居?我和你们部长说好了不会在找人监视我了,你们部长好像说话不算数啊。”
高诚抱怨着。“邻居先生你也可以搬家吗,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下,过几天我会搬到你的顶楼,再怎么说也不会住到你的上下楼。那么,就不多打扰了,请慢慢用餐。”
敦子打包了一杯咖啡走了,据说是算在高诚头上。高诚也想搬家,但是毕竟那房子是买的不是租的,更别说上下楼生了那种事,这种苦果只能自己吃下了。高诚一边想一边吃着晚餐。
啊,回到家里的高诚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他现在开始害怕入睡了,如果那个家伙能给通过梦境来做些什么的话,那么不得不在它的主场和它战斗吗。高诚坐在床上非常困扰。他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把梅森带进去那个空间的显而易见是那家伙,而那家伙和我有一样的能力,或许更多。而当进到那个空间以后,只能感受到梅森的存在而没有它,它不可能离开那个地方,所以它还有屏蔽感知的能力吗。大概是偷偷摸摸藏在哪里观察我们吧。它不会害怕我的能力,那么是在害怕1i1yka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想到这里,高诚的眼前出现了那家伙的身影,红色的茧从内部破开露出了它狰狞的一面。巨大的红爪将从那个漆黑的世界伸向现实世界,将高诚所爱着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开膛破肚。有着巨大红色眼眸的怪物蹲在琴的尸体上,用它那巨大的爪子贪婪地吞食着琴的肠子。琴似乎并没有死去,她已经无光的双眼看着高诚的方向,高诚从她动着的嘴唇中读出了她最后要传达的话语。
请去死吧,高诚。
高诚摇摇头,把幻觉从自己脑子里抛开。他叹气着起身,用浴巾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回到了客厅。高诚慢慢地坐到了沙上,他开始感到疲惫。
他盯着白色的墙呆,或许,自己已经陷入了谁的陷阱里而不自知。在无心帮助它诞生之后呢,高诚似乎能看见由城市里的人们头颅垒起的京观,高诚在上面看见了众多熟悉的面孔,1i1yka,boss,辉,史迪威,布莱恩,自己的下属,咖啡店的女服务员,琴。而坐在京观王座上的那人,他脚下的头颅正是高诚本人。所有人的双眼被挖去,仅留下红色的空洞,头颅上的皮肤只是贴着颅骨,似乎马上就会脱落下来,只留下白色的骨头。头被血浸透,贴着颅骨上,即使是狂风吹来也无法推倒这座京观。它捧着一颗美丽的头颅,手不停地拨弄头颅的眼皮。它究竟想从空洞的双眼中看到什么呢。它没一会就玩腻了,单手捏碎了那个头颅。王座上的人踩着头颅搭建的阶梯,它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头颅都会粉碎。很快它从京观上走下来。京观也随着视角的变换而展现了全貌。随着颅骨搭建起来的京观金字塔,高诚看到了京观之后只有毁灭的城市和无头的尸体。
高诚捂住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累了吗。他看到了毁灭,看到了统治,看到了奴役。他看到不到任何对未来的希望。高诚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到那种情况,他闭上眼睛,去回忆起过去那些美好的事。
在他刚刚加入这家公司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士。琴从来不缺乏追求者,自她自己所说,从幼稚园开始男生就有意无意地开始主动接近她。所以,她从小就对爱情不感兴趣。琴一直接受着单方面的爱,不曾付出过自己的爱意。这对她来说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但是,刚来公司的高诚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迫切地需要别人的爱来浇灌他枯燥的心。同样的,他也迫切地想把所有的感情转化为单纯的爱意输出出去。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压在他心里太久了,现在的他眼神已经死了,对任何异性来说都不具有足够的吸引力。
高诚愿意为自己单方面的爱做出牺牲,他现在或许除了为他人牺牲什么都做不到吧。他开始打探琴各方面的信息,在这个充满隐私的时代,他的行为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与此同时,为了让自己能有更多和琴合理接触的机会,高诚拼死地工作,一个季度里,他可以上交十多个不同的企划。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从小组长升到了副部长。原来的部长拍了拍高诚的肩膀,虽然你几乎不和部门里的其他人接触,聚餐。但是现在你已经是副部长了,团结部门内部的员工,你也适当的做一下吧。不要误会,这不是工作,这只是我对你未来的期望而已。你的未来很有希望,我不希望人际关系成为你晋级路上的绊脚石。部长被调去了另一家公司,高诚从来没打听过他的事,只是偶尔,从关照的下属那听到了有关他的事,他在那个公司似乎呆的并不好,因为私人的关系被撤了职。
高诚不关心这些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接近琴而已。高诚开始频繁参加聚会,管理之间的聚餐,私下的约饭。但高诚从来没有在这些饭局上见过琴,即使他露骨地四处打听,也得不到回答,所有有关琴的讯息如同树木上掉落的树叶一般,只停留在水面上,从未听到过来自深处的回音。
高诚心灰意冷,他拒绝了对他的所有邀请,埋头开始工作。在工作的空余时间里,他也思考过是否去到琴的部门工作能更接近她。但是,这样自己又有什么面对琴的自信呢。他陷入了痛苦的单相思,每天上班完成大量的工作让自己不再去想琴的事,下班回到自己的家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顶着疲劳继续上班。没多久,高诚就累倒了。他躺在病床上,看着进进出出病房的下属,没有过多的想法。高诚沉默着,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高诚在床上躺了一周,吃了七天的药,睡了四十二个小时。在他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开始做出行动。
高诚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转而去和下属一起完成部门的目标。他寻求着和琴相遇的机会,只要有空闲的休息时间,他就会往顶楼跑。据说琴偶尔会在顶楼,而这个消息是研部的副部长辉和他分享的。高诚早上六点就会来到公司吃早餐,然后一直呆在顶楼到工作时间。到了下午下班时,他呆在顶楼直到七点,也不管还有没有阳光。
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在早上七点,高诚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琴带着大到夸张的墨镜,一身白色的休息西装,走到了高诚面前。琴没有摘下墨镜,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一直在顶楼等我,请不要这样做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等一下,即使如此,能赏脸吃个饭吗,我会约好地方等你的,琴部长。”
高诚慌忙掏出纸笔写下地址递给了琴。“我不一定会来的,不要等太久耽误了明天上班。”
琴冷淡地收下纸转身离开顶楼。高诚被刺眼的太阳照的眼睛疼,他又呆了一会后回到办公室工作。
晚上七点,高诚在这座城市中最隐私的餐厅等待着琴。他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不停思考和演习着待会可能生的事。等到八点,琴来到了这座餐厅。服务员带着琴来到了房间内,琴毫不迟疑地坐在了主座上等着高诚开口。“那个,你要吃点什么?”
高诚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要吃了你。”
高诚从回忆里被惊醒,他慌忙放出丝线防护住自身。子弹不知从何处射向高诚。即使丝线是不会断的,但是高诚还是被子弹的动能打穿了肩膀。高诚痛的跪倒在地,无法行动了。一个带着牛仔帽的男性从卧室里转着手枪走出来,他勾起单边的嘴角举起枪瞄准高诚的额头。高诚急忙用丝线钩住那人的脚试图把他绊倒。但,那只是个虚影。高诚的丝线拉空,幻影也消失在高诚面前。从各个房间里66续续走出同样的男人,他们手中无一例外都有一把手枪。
男人和他的幻影一起举起手枪,瞄准着高诚。高诚似乎要束手无策了。砰,枪声响起,但幻影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向后栽倒。
藏在死角的卑鄙小人,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吗。高诚面前的幻影纷纷消失,在死角的男人被丝线捆住,无法动弹。“在背后捣鬼的就是你?”
高诚用丝线操纵着手枪,瞄准着那人。“你似乎经常用这种手段啊。”
“等等,我有话要讲。”
被捆住的男人慌忙开口,“我是教团派来刺杀你的,你杀害了我们的信徒梅森不是吗。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高主管,我是教团的蜃,我从今往后脱离教团,再也不与你为敌,怎么样,放过我吧。”
“蜃?海市蜃楼的蜃?”
“没错,就是那个蜃。我本来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汉,主教因为我的能力,给我起了这个名字。高主管,稍微松开一点绳子怎么样,你看,现在枪也在你手上。我没有什么威胁了。”
“不好说啊,你那个能力,会被你摆一道也说不准。”
“啊,辉大主教,你怎么来了。”
高诚没有回头,辉干脆把脸凑到了高诚面前。“反正,也是幻影吧。”
高诚不耐烦地说。“答对了。”
蜃操纵着辉的幻影给了高诚一拳,高诚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脸。怎么会真的有伤害。被丝线捆住的蜃不知何时变成了辉,“那么,再见了。”
蜃跑出了房间,高诚用丝线缝补了伤口,追了上去。被放开的辉此时又变成了蜃的脸,“拜拜了,高主管。”
说完,蜃翻过窗户,从高楼直接跳了下去。高诚急忙趴到楼道的窗户上,他看到地上的蜃趴在地上,很快就爬起来跑了出去。
高诚坐电梯下楼,试图去找到逃跑了的蜃。蜃就在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跑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追逐着蜃跑出小区的高诚在大雾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了。他只能从雾中听到巨物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透过丝线,高诚看到了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