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官员进了城,天便完全黑了下来,白覃迫不及待的洗了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两条腿已经不太听使唤,但是外面所有的官员都在等着自己赴宴,只能强打起精神开门出去,各个官员招呼必须打到,一圈介绍下来,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毛小苓是女客,不宜参加这种宴请,白覃只能自己单刀赴会,无外乎就是侃侃大山,互相吹捧几句,多喝点酒,这些场面前世就经历了不少,只要不涉及利益,大家都是朋友,对待他们白覃并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不涉及他底线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一个空白爵爷去管别人的事很容易招来一大批的敌人,这种事情上下都不喜欢,太滑不来。
酒宴一路高歌进行到半夜,放下心来的众人才逐渐散去,稍有酒意的白覃从白小黑的搀扶下挣脱开来。
“你吃了吗?”
“吃了,和几位大人的随从一起吃的。”
白小黑说道。
“嗯,那咱也回吧,明天还得赶路呢,今天可把我累坏了,下次记住了,我跑步的时候就不要把马车赶这么快!”
白覃吩咐道。
“今天也没快啊,已经很慢了。”
白小黑纳闷道。
“那就再慢点!”
幼娘已经屋里屋外打扫了几遍,每天都到村头等上一个时辰,每次都会失望而归,伯爵府的外墙已经快要盖起来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看着很凄凉,但这也减少不了幼娘喜爱的情绪,有空就会去看看,这是先生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想着在什么地方栽上什么样的果树,什么地方挖一个书院里一样的河流,书院里的那种大树也一定找人再挖来几颗,天天住在里面,一睁眼打开窗户便是苍凉的古树和蜿蜒的溪流,道路两旁都是盛开的鲜花,那是有多美,学院里的学生就很讨厌,总是沿着道路疯跑,对路边的鲜花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等先生回来一定要好好的训斥他们。
“张铁蛋,你不去上课跑回来干什么?”
幼娘对着正在地里刨坑的张铁蛋喊道。
“幼娘啊,今天的课业已经结束了,听说先生快回来了,以前先生埋在地里的酒我先给挖出来,先生回来了好解乏。”
张铁蛋昂起头说道。
“那你是挖不出来了,二毛前两天已经挖出来了,省点力气吧”
幼娘嘲笑的说道。
“澡堂刷了没?先生会开一定要洗澡的。”
“我每天都刷,要不你去果园里看看有什么果子摘点回来。”
幼娘建议道。
“嗯,我喊上大林一起!”
话音刚落便转身跑去。
所有人就是这个样子,小王爷和郡主没完没了的往家里送东西,都是些精美的陶瓷和字画,满满当当一屋子都是,连王爷都羡慕的顺走了一个花瓶,幼娘不得不给房门上了锁,以前的猎户也经常会送点野味过来,都是自家田里打来的,地里的土豆都拾掇不了,谁还有心思上山打猎,家里吃不了,分给了村里的人一起吃,只是把皮子收了回来,冬天先生耐不得寒,皮子全部拿到城里让裁缝加工成衣服,皮手套都做了好几副,就是先生总不回来,家里都是些死物件,一点生气也没有。
“父王,你说白先生杀了梁平县县令?”
小王爷不相信的问到。
“是啊,而且还把县尉也关进了大牢。”
王爷略感头痛的说道。
“怎么杀的?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得了一个县令?”
小王爷八卦道,似乎县令的死活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他更关心白覃是怎么杀的。
王爷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了他说道:
“你带几人去接他回来吧,你是做弟子的,理应如此。”
小王爷应了一声便打开了信封,里面记录了白覃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智斗县令一段描写的最是清晰,看的小王爷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去经历一次,笑着亲手打断别人的大腿,自己都没这么干过,惹恼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几鞭子的事情,以后咱也这么干,打人鞭子实在太小儿科了,哪里有打断腿来的刺激,小王爷心想道。吩咐手下准备出便转头去找姐姐去了。
“陛下,白覃自恃有点功劳仗势欺人,梁平县内先是殴打崔县令管家,甚至当着崔县令之面亲手打断了其大腿,崔县令看在其伯爵面子上处处忍让,没想到白覃居然擅自调动了附近驻军,直接关押了崔县令一家,梁平县县尉手下更是被一箭射杀,县尉也因此被关押大牢,微臣请陛下降旨除其爵位,着有司问罪!”
监察院御史黄石抖动着长须悲愤的说道。
“嗯,此事朕已知晓,已令逍遥王训诫,黄大人先下去吧。”
陛下若无其事的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此子初登庙堂便行此恶劣之事,若只是训诫,更是加大了其膨胀的内心,恐会做出更加骇人听闻之事,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