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慌,身体幅度过大,栏杆又开始微微震动。沁了一身冷汗的张晨,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楼底,顿时眼前一阵眩晕!高楼直壁,反光的玻璃,像通往地狱的通路一样深长!
慌中受惊!张晨身上的力气一散,晃了两下,就要向楼下扎去!
“小心!”
“别动!”
“危险!”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天台炸开,游书朗猛然回头,见张晨有异,想都没想便反身去救!
“游书朗!”
樊霄爆喝一声,像一头野兽一样窜了出去。
一切都生在刹那间,乱成一团的天台,也不过三五息之间便又安静下来。
张晨被刚刚趁乱埋伏在他身后的消防员救了下来;而游书朗,则被樊霄截在了途中…
人慢慢散了,受到了惊吓的张晨,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
当施力华的影子也消失在天台,三十层的罡风便只拢着两个人。
“放手!”
游书朗声音比罡风还要凛冽。
樊霄自知现在没有任性的资格,松开了手,但眼中的惊怒却未散:“那种人渣你还救他干嘛?不怕搭上自己的命!”
脚腕处传来痛感,可能是刚刚奋力一奔时崴到了。游书朗忍着痛撑起身子,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席地而坐:“我怎样做都与你无关。”
他抽出一根烟,樊霄就送来了火。游书朗咬着烟没动,任由流风吹灭了跳跃的火苗。
樊霄有些讪讪,扔了火柴杆儿,半蹲在游书朗面前。
“这事与我无关,全是张晨自己的主意。”
他再次解释。
游书朗自己点了烟,偏头吐了一口长雾,依旧冷淡:“能让我自己待会儿吗?”
“书朗,可不可以…”
“不可以。”
游书朗截了樊霄的话,也终于正视他:“你不走,那只有我走了。”
樊霄默不作声,目光在游书朗身上寸寸巡睃,心里再次滋生出无尽的贪婪与欲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樊霄凑近了一点,轻声说,“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游书朗弹了弹烟灰,并不介意将樊霄的昂贵的鞋子当做烟灰缸。
“滚!”
他沉声。
如果目光有实质,樊霄觉得自己已经被游书朗凌迟了一万遍。可他竟生出了一点变态的快意,被近距离的凌迟,总好过见不到面的煎熬。
“以前是我做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若是不解气,你再揍我一次,几次都行,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