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的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圈,张口说道“十年吧,大概?”
“十年——十年的字据还这么新?纸上的墨迹一点都没褪色?”
龙清川晃动着字据,不解地问,“你们怕是不识数吧。”
围观的一众人哄堂大笑,王二麻子压住内心的愤怒,笑着狡辩“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大概是最近三年吧。”
“三年?”
见有人撑腰,酒楼掌柜胆子也大了,他嘲笑起王二麻子,“我阿爹三年前就去世了,他从棺材里爬起来跟你借钱、立字据?”
掌柜的戏谑之词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王二麻子进退两难,不知如何言语,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以然。他手下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帮众说“也不对,反正有五年了吧——我们也忘记了,我们头儿那么多事,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龙清川飞身从桌上跳下,他担心巨鲸帮的后援赶到,于是决定尽快揭开谜底,免得夜长梦多。
龙清川指着字据对围观的人说“大伙看看,这张字据的纸张很新,字体的墨迹却很清晰,反而画押的手印比较旧,你们说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
围观的人群起哄,他们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另外——”
龙清川故意拉长语调说,“一般来讲,正常都是先在纸上写字,然后再摁手印,而你们看这张字据,字在手印的上面,说明是先摁了手印,再写的字据,对不对?”
众人纷纷探头,重新看清了字据后,七嘴八舌地说道“果真如此,有点不对劲。”
龙清川将字据对着光映照,字据上摁手印之处不怎么透光,便用指甲在上面来回刮了几次,片刻后,他在字据上分离出一块小纸片——带有手印的小纸片。
围观人群恍然大悟,这果真是一张捏造的字据王二麻子先搞来一张掌柜父亲的手印,巧妙地贴在字条上,以此捏造了一份假字据……
至于到衙门打官司,想必他们早就打理好了,官司当然是稳赢不输。就连睢阳城的三岁小儿都知道,睢阳府郡的官员是狗,巨鲸帮的人则是狗主人。
王二麻子见真相被人揭穿,气得狗急跳墙,大声呼叫令狐潮将龙清川等人抓住,他认为刁民总不敢揍衙署的衙役吧。
酒楼的状况让衙役头目令狐潮尴尬不已,他是有心偏袒巨鲸帮,但事实胜于雄辩,民意难平,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令狐潮瞥了王二麻一眼,兀自贸然不动,心平气和地说“既然如此,字据当然无效,不容狡辩。不过——这些兄弟也不是有意为之,民不举,官不究,依我看就这样算了吧,下不为例。”
令狐潮和稀泥地说完后,便欲带着几个衙役离开,龙清川非常地不满,哪能就这么轻松放过这帮人了。于是他快挪步向前,伸出胳膊拦住令狐潮,他要替酒楼掌柜讨个公道。
那令狐潮也不多言,单手抓住龙清川的胳膊,猛地一使劲,硬是将龙清川从面前生生推开,尔后又高声赞了一句“好身手!”
令狐潮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失去庇护的巨鲸帮帮众,在四周百姓的一片嘲笑声中,恶狠狠地瞪了龙清川一眼,灰溜溜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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