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显得胸有成竹。
“我有些法子,但要舅舅帮忙。”
“我帮哪样?”
大舅没有推搪,“我去找季家写那什么劳什子书?”
在他看来,这个应当是最难的,吴二开口又差点意思的事,只得他去。
“不不不,”
吴二连连摆手,“这个我想到法子了。舅舅就帮我一条,亲长同意。”
啊,是要他去骂吴老爹吧,这个业务他熟。
想他当年多么疼惜的妹妹,在吴家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一女两子留着,还拿给后来的磋磨!
大雪的天,让娃儿出去打猪草!想得出来!
哼,就为这个,吴老爹也没少挨他的骂,挨了也不敢吭气!
连同那妖妖调调的于氏,他也看不惯,看不惯就得村她,村得她不敢说话。
要不是他心痛妹妹,出事后几年不愿意登吴家的门,也不至于几个娃儿受苦他也不知道,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是悔。
唉哟,又扯远了,大舅像挥苍蝇一样挥散自己内心的杂念,努力把思想集中到眼前来。
“大舅舅您就把我爹说服了就行。”
大舅摇摇头:“我说不服他,我骂得服他。”
吴二苦笑。
“乡下地方这样的事情少,我就是怕他接受不住呢。”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大舅思想转变倒是快,“只要是为了我文秀好,那就行了,他就得接受。”
“只是,你这个朋友不会是个骗子吧?这个女人嘛,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咱文秀要立女户嘛,要不就是那老头子点头,要不就是季家放妻,怎么轮得到两件事搁一块儿呢?”
“大舅,”
吴二耐心地道,“放了妻么,姐姐就归家了么,归家了么,立女户就得爹同意么。是这么个章程。”
大舅这下明白了,点点头,起身要走。
“您去哪?”
“我今儿听了这些事,心里极不舒服。先去骂你爹一顿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