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那些大臣的妾室,还有民间商人的妾室,都出现过交换妾室的现象。”
“怎么了?”
他没有觉得奇怪。
她认真地说:“这样不尊重她们。”
“都轮流做妾了,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呢?”
“按理来说,臣妾没有先帝钦点,也是陛下的侧妃。”
“皇后娘娘凤仪万千,万万不能妄自菲薄。”
小洋子赶忙出来阻止她,生怕她说错话,惹得辛观之再生气。
“小洋子说的对。”
辛观之说。
她扑通一声巨响跪下,行大礼,谦卑地说:“臣妾可以接受他们纳妾,但臣妾看到妾室像玩物被人送来送去……实在于心不忍。臣妾不求陛下同意一夫一妻,但愿陛下考虑禁止交换妾室且限制纳妾数量。”
被她唠叨得有点烦人,“朕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交换嘞?”
“陛下忘了监察院?他们负责监督百官,这以后便是他们的职责。”
他无奈地扶起她,略带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皇后都想好了,朕有什么不应允的呢!”
“谢主隆恩。”
她谢得毫无感情。
“朕要去批奏折了,皇后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小洋子,照顾好皇后娘娘。”
十五年了,爱情到底会变质!在他心里,爱人已经渐渐模糊了,那些山盟海誓也成了一句空话。也许是二人一见面就容易吵架,辛观之都是能避开她就避开她。
在她为他跳第一支舞,也就是最后一支舞前,他们不仅仅只大吵一架。
三十九岁那年秋天,万物萧条,林现身体也垮了下来——她又开始咳嗽,时不时还能咳出一丝血痰。但她让小洋子不要声张,也不要请太医,只能说以后他就是她的嘴、手、脚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披着厚厚的外套,倚靠在柱子上,看着远远的日落,感慨。
小洋子看她大衣滑落了一点,又帮她披好,“娘娘,您不是夕阳,您是清晨的阳光。”
“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奴才愿意一辈子给娘娘守墓。”
“我不是让你表忠心,我只是在想我走了,给你安排到哪里好过。”
“娘娘,奴才不愿再侍二主,奴才想一辈子守着娘娘。如若娘娘不准许,奴才愿意跟娘娘一块走。”
他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跟水龙头一样,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本以为奶妈会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真心待她好的朋友,没想到小洋子也有这般忠心耿耿。早些年,她记得第一次碰见他是在后花园,他被几个太监围在一起打,她刚好路过,便制止了他们。起初,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当时小洋子也没表现出多么害怕,其他人起哄说闹着玩,她也就没那么在意。
第二次是在御膳房,她夜半三更自己到里面煮点吃的,那些厨师做的太一般了,还不如她的炸弹配拌面。她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炉灶旁,看到她来,赶紧跪下,但手里可没停——一直往嘴塞馒头,掉下来的馒头屑他也不忘捡起来吃掉。
“奴才错了,求娘娘放奴才一命。”
他馒头都没有咽下去,却赶忙认错,连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