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好看吧”
冯娇娇看着冯杏花笑了笑说道。
本有点刚毅的脸,修了下眉,画了个淡妆,点了下唇,就显的温婉大方,比较亲和,没有了以前那种有点泼辣、厉害的感觉,更是没有了以前土里土气的样子。
嗯,她的化妆技术还是过硬的,只是可惜,这里的人还没有画眼线、眼影、腮红什么的,否则更是好看
“好看是太好看了娇娇,我这样回家去,文礼他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冯杏花担心的说道。
她凭感觉,她婆婆一定不喜欢她这样画的花里胡哨的
“你又不是让她看,她高不高兴和你有什么关系姐,你是不是自己也感觉自个儿是高攀他家你是不是遇到事也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冯娇娇有骨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难道不是高攀吗我一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嫁给城里的一个正式工”
看着冯娇娇不赞同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冯娇娇恨其不争,可又理解。
时代造就不同的思想。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儿媳妇几乎都怕婆婆,不像后世那样,多数都是婆婆怕媳妇,家里的大小事儿都要问问儿媳妇的意见,就怕哪点做的不妥当了,把儿媳妇惹恼了。
不过,这有时候看家里财政大权在谁的手里,也看谁挣的钱多,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
挣钱多的在家里说话永远如圣旨一般,对的就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姐,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还有,你以后在家里别什么事儿都忍气吞声的,这样他们会越来越欺负你,你也不用吵闹,什么事儿都得说出来,我看姐夫他爸虽然喜欢和稀泥,但是你有什么事儿和他说,他一定管的。”
冯娇娇边说边把化妆品放入化妆包。
“嗯,你放心吧。”
冯杏花点了点头应道,嗓子酸涩的难受。
“呐,这些你拿着,以后每天稍微画画,女人化妆不仅是为了给心爱的人看,更是画给自己看的,人漂亮了,就会变的很有自信,不会想自己是不是高攀了。”
冯娇娇把化妆包放在冯杏花的怀里。
冯杏花双手托抱着化妆包,点了点头,没说不要的话。
这是她妹的希望,她妹希望她变的好看,不让人看不起,她不能辜负她妹
她欠她妹的太多了,不在乎这点了,只能以后对她妹好
出了招待所,冯娇娇看到地上半寸厚的雪,才知道昨夜里下雪了。
呆在昏暗的招待所里,她那个单人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别说下雪,就是老天下刀子她也不知道。
姐妹两相互搀扶着走在大街上,冯杏花感觉每个人都在看她似的,把围脖往上拉了拉,头低的低低的。
“去哪啊”
冯娇娇用手捂住嘴,大声的说道“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咱们去供销社看看。”
风实在太大了,她感觉她们两个是被风推着走的。
一手揪着羽绒服的帽子,一手捂住嘴快步的走着。
冯杏花搀着她的胳膊大步的跟着。
幸好雪刚下,还没踩瓷实,不打滑。
大冷的天,街上的人不少,一半的人是扫路的大爷大妈们,还有些是带着红袖章的自建小分队,死处走走停停,仿佛看哪个人都像是他们寻觅的对象。
“娇娇,你看前面那是干啥呢,杂围了那么多人”
冯杏花指了指前方。
冯娇娇也看到了,十几个人围在一个巷子口,风太大了,呼呼呼的刮着,什么也听不到。
人都有好奇心,冯娇娇也不例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老东西,我让你偷奸耍滑我让你偷奸耍滑”
一个青涩的男声狠声的说道。伴随着一连串的脚踢声,听声音也就十或者更小。
“你不是一直很牛逼吗现在怎么这股怂样我叫你牛逼,我叫你看不起我”
其中一个个头稍高的人叫喊着,伴随着拳打脚踢,仿佛有莫大的深仇大恨。
两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其中个头稍高的少年用脚踢着一位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棉衣棉裤、约五六十岁的,大爷已经被打倒,面朝地面,爬在雪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
另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站在边上观看。
冯娇娇踮起脚从人缝隙里就看到这样的情形。
心里不是滋味,那么大的年纪了,要受这样的罪,这样的侮辱。
冯娇娇打心底讨厌这些红袖章,也许是上辈子学历史时对这些人就心生痛恨,这辈子亲身体会,更是讨厌。
可是这些人要猖狂近十年,所以她是能躲则躲,每次来县城都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