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罢,便有下人递上了两封白花花的银子。
“这……实不妥当。”
宋坚心下狂喜,口中仍谦辞。
胡屠户在屋外望着白花花两封银子,眼睛都看直了,其子不断的把头向前伸出,越过胡老爹,把脖颈伸的老长。
“莫非世兄嫌礼太薄?那弟稍候再命人送上厚礼。”
“不,不…”
宋坚连连摆手:“既如此,那就多谢张老爷好意。”
“休怪弟多言,世兄虽则安贫乐道,此屋实不可久居,弟在城中有空宅一所,虽不豪华,却也干净。就在城东大街上,是间三进三出的宅院,世兄若不嫌弃,就赠与世兄。世兄若能搬到彼处,也好与世兄早晚请教,多多亲近。”
宋坚哪见过别人这么客气的场面,当下越不好意思,连连推却。
张老爷急了:“令郎与我儿同在青云宗为兄弟,你我便像是亲骨肉一般,何故如此见外,莫非是怪罪我与世兄此前未曾亲近?”
宋坚推托不过,只好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阵,张老爷离去,临别之际千叮万嘱早日搬到城中去。
胡屠户见他上轿远去,才敢走入。
宋坚斜眼瞥了他一眼,从两封雪白银子内取出两锭,交给他道:“方才费老爹的心,拿了许多钱来,这两锭银子老爹拿去。”
胡屠户连忙接过银子,手伸在半空又慢慢退了回去。
“那些钱财本是拿来庆贺的,怎好拿了去。这是张老爷送的银子,还是贤婿自己收起来吧!”
“区区两锭银子,老爹何需推诿,我这里还有许多,足够用了。”
“那倒是。”
胡老爹这才伸手接过那两锭银子。
宋坚此时却将手松下,任由两锭银子调到了地上:“不好意思,老爹,我腰腿酸痛,劳烦你捡一下吧!”
“不妨事,不妨事,我来,我来。”
胡屠户丝毫不以为意,满脸堆笑的俯身捡起银子:“如今贤儿已成为青云宗正式弟子,连张老爷都来攀交情,他家的金子堆起来比山还高呢!可知贤婿的富贵就在眼前,日后府中也需要个管财理家的,这方面我最拿手了。”
“以后再说吧!现家中还有邻舍客人,过几日,想必会有更多亲友,就请老爹照应。”
“诶!放心,全交给我吧!”
说罢,胡屠户便外出招待客人去了。
此后,果有许多乡绅前来奉承,送上银钱。
过了段时间,张老爷千户几番邀请,于是便搬到了城中居住,胡屠夫父子家人也跟着前往。
到了城中后,又有不少老爷前来恭贺,纷纷送田、送地、送仆、送房。
连接着几日摆酒、请客、听戏,日日醉生梦死。
某一日,宋坚大醉归来,回到府中,拥着貌美女婢,回到房间,见到屋室内金碧煌辉,桌上摆着诸多金器银物。
他抓起一把金器,放到眼前细细观察。
那女婢好奇问道:“老爷看什么呢?”
“好东西,好东西。”
宋坚目露贪婪之色:“我的,全是我的。”
语罢,大笑了一声,往后跌倒,不省人事。
待下人将大夫唤来时,却为时已晚,已然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