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在宋谨书离开时就想进屋子里来,但云燕说主子没吩咐,若是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就不妥当了,她一想也是这个理,毕竟她家姑娘成亲后便是宋家的大少夫人,该注意的还是得上心。
于是她左思右想,最终没有贸然进屋,与云燕一块守在门口安安分分等待主子的吩咐。
此时听到里头喊人,她不再犹豫,与云燕一起推门而入,着手忙活起来。
成亲型样式比较复杂,两个丫鬟齐上阵忙活约摸一刻钟多钟才拆卸完成。
没有头上一堆饰,叶婉僵直的脖子终于得到解脱。
“姑娘,奴婢给您摁一摁肩颈吧?”
“好,快帮我摁一摁,我感觉浑身不舒服,成亲真麻烦,真累。”
云燕出去喊人抬水给叶婉沐浴,小梅则留在屋子里供叶婉差遣,给她按摩以舒缓多日来的疲惫。
主仆三人配合默契,一通捯饬下来,再吃个晚饭,一个多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前院还没散吗?”
叶婉随口一问,就听云燕回答:“还没,按陈嬷嬷的话,估摸还要半个时辰,大公子交代过,您若是累了可先睡会儿。”
“嗯,倒也不至于。”
叶婉摇摇头,心道哪有新婚夜新娘子先睡的道理?
她挥手屏退两个丫鬟,百无聊赖地坐到大红喜床上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随即叹了一口气,望着两根手臂粗的大红烛愣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身旁没一个人可以说话,叶婉慢慢神游天边,困意上涌,不知不觉间便倚在床头睡了过去。
红烛昏罗帐,烛光跳动忽明忽暗映照在叶婉如玉的面庞上,长睫微卷,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吱呀”
一声,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叶婉睡得沉,压根没有半点反应,于是宋谨书进门后便看到了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
红烛红帐,还有倚靠在床头的红衣睡美人。
他颠着脚步向前,心道自己大抵是醉了,所以才失去了往日的沉稳自持,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走过去,要靠近,要将眼前人用力拥入怀里肆意欺负,想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
直到人真正入怀的那一刻,宋谨书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恶念不住后怕与庆幸。
“看来人性本恶啊!读再多圣贤书也无法彻底压制那充满欲念的恶。”
宋谨书自嘲一笑,小声自顾自嘀咕,只觉得这种感觉新奇得很,让他只想放纵沉醉,而非刻意控制。
“你回来了?”
就在宋谨书胡思乱想之际,怀中的人突然挣扎,咕咕哝哝出声询问,听起来尚未完全清醒。
“你干嘛?闷,喘不上气了。”
叶婉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身子失重要往一边倒下去,心头蓦然一慌,然而没等她有反应,片刻又安稳下来。
如此短暂的变化她是能够清晰感觉得到的,然而许是这些天太累太困,她即便有意识也无法摆脱睡意的桎梏,愣是醒不过来。
直到宋谨书环抱的双臂缓缓收紧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而且还伴随着喘不上气等种种反应,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被闷死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悠悠转醒,脑子还未转动,四肢便挣扎起来。 “快松开,别逼我扇你。”
宋谨书:……
往常叶婉睡觉都会睡到自然醒,如若不然就会有起床气,内心烦躁无比,也会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就连自幼陪伴在身边的小梅也不敢轻易打搅她睡觉,以免白白挨一顿骂。
“臭死了,你是不是没沐浴就上床榻,表哥,你不是最爱干净吗?快离我远一点,呕……”
叶婉猛地推开宋谨书,反身扶着床头干呕。
酒这种东西很神奇,单闻着香,喝进嘴里也能给予人独特的刺激体验,然而当它过了人的嘴,结合人的气息一起散出来就会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