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放下车窗,指着瞎婶背上的大包,“我正好回村,捎你一段?”
瞎婶退了一步,瞟了瞟赵钰,语气冷淡地说:“不用了,我能走。”
赵钰皱了下眉头,心想这瞎婶咋还是这般不识好歹呢。按理说他被她打了,是受害者才对,可自从那件事以后,瞎婶见他如同仇人一般,不仅横眉冷对,冷嘲热讽,还动不动就不卖给他东西。他反倒变成施暴者似的,不受人待见了。
算了,不坐就不坐,他还省点油钱呢。
赵钰升起车窗,一踩油门,越野车嗖一下就跑远了。
瞎婶挥舞着手臂打散汽车扬起的灰尘,冲着汽车尾巴跳脚,大声斥骂道:“谁稀罕坐你的破车!俺就是累死,也不坐!”
她用手托着背后的大包,朝上颠了颠,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传来汽车动机的轰鸣声,瞎婶抬头一看,刚才被她骂过的那辆车沿着公路倒回来了。
不等她反应呢,汽车已经在她面前停下了,赵钰拉开车门下来,大步走到她面前,冷着脸说:“上车!”
她愣在原地,竟让他把包给夺了,她赶紧扑过去抢,“你干撒子,这是俺的包!”
“我不抢你的包,帮你放车上,你也上车,送你回去!”
赵钰不顾瞎婶阻拦,举着包走到车后边,抬脚划了一下,后门自动扬升,他把包放进去,朝里面推了推。
放好大包,他拉开后车门,对瞎婶说:“上去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俺……俺不坐……”
瞎婶朝后退,不肯上车。
赵钰急了,他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大声说:“我哪里得罪你了,瞎婶,你咋对我这么大意见呢?”
瞎婶站在路边,眼神躲闪,低声嘟哝说:“俺……俺……”
“行了,你不用说了。上车吧,算我求你了,求你让我送你回去吧。”
赵钰说。
瞎婶扁扁嘴,又朝车后边的大包看了看,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跺掉鞋上的泥土,才手足无措地爬上车。
赵钰关上车门,长长地吁了口气。
果然对付瞎婶,还是得来硬的。
他上车后拿了瓶水递给瞎婶,“喝吧,不要钱。”
瞎婶接过矿泉水瓶,攥在手里,也不开盖喝水,也不说话。
赵钰苦笑,摇摇头,动汽车。
车子刚走到桥口,赵钰看到路边的徐连翘。她看到车,立刻冲他挥手。
他按下车窗,把车停住。
“你站这儿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