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江继续说下去:“只有他才是我真正的儿子,能继承原家大业的也只有非白一人。既然你是命中贵不可言,母仪天下,便只能属于非白一人,断不能嫁给其他枭雄。非白虽有图大业之心,但却还不至于北进突厥之地。而非珏现在虽是个痴儿,但他将来本性恢复,比起非白必然剽悍百倍。以你的才华,如果跟着非珏,想要吞并中原,实乃易事,到时万一非白兵败而亡,我汉家江山也会被鞑虏铁蹄所践踏。”
奉定满面崇拜地看着原青江,原青江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对我笑着说:“本侯看得出来,非白他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正要辩解,原青江唤了奉定一声。
奉定便捧出一个红漆托盘,上边放着一个小瓷瓶。
“本侯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你的内心总有些摇摆不定。本侯不相信你对非白一点也没有动情,不然,你今天亦不会帮着他演这一出好戏了。”
我的手一抖,茶盅摔落在地,一声响亮,裂个粉碎。
奉定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原青江的声音响起,“木槿,不如让本侯来帮帮你,彻底断了你对非珏的念想吧。”
原青江笑得云淡风轻,“这瓶子里装的乃是我原家独门秘药,名曰生生不离,是给原氏最爱的、亦是最不听话的人用的。服下此药,你和任何一个男人交合,那男子轻则武功尽废,重则一刻暴死,而那女子亦
无法生育,除非那男人有解药。而这解药,目前为止,我所有的子女中,我只让非白在很小的时候服过,至于那女子的解药则只有我才有。”
原青江的笑容仿若毒蛇,我的身子再也止不住抖了起来,“你助非白图得霸业,在我百年之前,我自然会将女子的解药传给非白,只要非白愿意,他尽可放你自由,即便到时你想和锦绣二人共事非白也是小事一桩。”
他笑得如此和蔼,宛如一个慈父在殷殷叮嘱,全然不觉得他说出的是如何残忍的事,“如果你不愿意服用生生不离,本侯亦可以让锦绣服用另一种药丸,那种会让她一生痴痴呆呆的秋日散。到时你也罢,非白也罢,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木槿是个聪明人,明白本侯也不愿对锦绣如何,所以一切皆看你的决定了。”
生生不离?多么缠绵的名字,仿佛每一个有情人心中最美丽的幻想。可服下之后,除了解药人,便不能与其他男子交合。如果解药人不是自己心爱的人,甚至永远失去了爱的权利,亦剥夺了一个女人最神圣的权利——生儿育女。这样一个婉约钟情的名字——生生不离,却是怎样的残忍和无情啊!
我忽地想起宋明磊给我的镏金点翠花篮耳坠中所藏的雪珠丹,莫非当初他便是担心原非白要给我下这生生不离的毒吗?
难道是非白信里面还叫原青江为我准备这生生
不离吗?
非白啊非白,你和锦绣联手欺骗我,我尚且能看在锦绣的面子上原谅你,然而你若是想用这种无耻的毒药来控制我,即便我穷其一生,也不会宽恕你的。
我若是不从,锦绣便会被他下药逼疯。即便原青江不去残害锦绣,小五义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控制我的筹码。如今之势,我不服也得服了。
我努力平复悲愤的内心,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然后我缓缓地双腿跪倒,抬起头,慢慢说道:“木槿愿意服下这生生不离,也愿意辅佐三爷问鼎中原。木槿请侯爷答应我几件事,不然即便木槿服下这生生不离,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跟随三爷。”
奉定大声喝道:“大胆!今时今日,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同侯爷谈条件!”
“奉定!”
原青江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我,仿佛看着砧板上快死的鱼在对他说话一样,“有趣,有趣。你果然胆识过人,难怪非白如此看重你。那你倒说说你所谓的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请侯爷依我三件事。”
“哪三件事?”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我,眼中兴味盎然。
“第一,我家锦绣对侯爷一片忠心,求侯爷好好对待我家锦绣。无论她的选择如何,您万万不可迫害她。”
原青江傲然一笑,“好,我答应你,本侯从来不会亏待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从来不会强迫女人……”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微微一
低,“梅香……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