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暗含讽刺。
丁亥端着茶壶,试探性地看向了玄殷,谁知玄殷只是继续看着风临,说:“你说的,是三十年前的我。”
“我不想听你们的故事。”
风临却根本没有兴趣,而是翘起二郎腿看向躺在床上身受重伤的甲寅,饶有趣味地问:“你那日不惜暴露派人出现,是为救我?还是为杀我?”
白药被处刑的那一日,风临遇到了黄卫的围杀,在关键时刻,宁二想要杀她,却又召出了似乎要救她的天狼手下。
“白药被擒,黄裳借此引蛇出洞,我不得不小心行事,是以甲寅等人来得晚了一些,更来不及营救。所以我要感谢你给了白药一个痛快,只是宁二本与我合作,却在关键时刻对你动了杀机。”
玄殷难得解释了一下。
“我杀了他兄弟,他想杀我,倒也不足为奇。”
风临看起来并没有很在意这些细节。
“咳咳,他与宁老大隔阂多年,谁想到竟然、竟然还要为他大哥报仇?”
病榻上的甲寅一边说话、一边气喘。
“他与他大哥有嫌隙,那也只能他杀,不能我杀,这个道理有什么不懂的?倒是你,人都要断气了,火气还这么大。”
作为被刺杀的对象,风临倒反而为宁二说起话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呢?如果当时你肯痛痛快快跟我们走,我哪会伤这么重?让我受重伤白忙活一场不说,还有两个兄弟落在了他们手里,宁二也被抓了,你是不是应该给个交待?”
甲寅怒火中烧,反而比刚刚中气足了一些,只是说完之后忽地面色通红,然后吐了一口血。
玄殷立刻站起来,走到甲寅身边,为他切脉,神色有些凝重。
丁亥拿出怀里的药瓶,打开倒出一粒,递给甲寅,说:“先服了,压一压伤势。”
“你们感情不错啊?”
风临在一旁看热闹。
“他们是我兄弟。”
玄殷眉毛一皱,不容调侃。
“若是甲寅死了呢?恕我直言,他这伤看起来可不太容易恢复。”
风临支起下巴问。
丁亥攥起了拳头,恶狠狠地看向风临。
“闭嘴。”
玄殷语气冷酷,不容置疑地说:“我不会让他死。若他真死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相关的人。”
“相关的人?那应该还包括我在内。”
风临倒是笑了,很是轻松,继而又说:“我虽不清楚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那一定会死很多人,你都这般对待吗?”
“死国可以,我可死,彼亦可,皆为大义而生。”
玄殷微微攥紧拳头,目光执着。
“主子,她怎么会懂这些?您又何必对牛弹琴?”
甲寅吃了药,稍微好了一些,又开始贫嘴。
“我还真不懂你们这些黄城人一天天的都在玩什么花样,不过,你的伤我倒是很懂。”
风临笑呵呵地说道。
“你能救他?”
玄殷立刻站了起来。
“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他,伤他的那个人都未必能行。”
风临自信地说着这话,却没有要出手救人的意思,只是笑着说:“可我凭什么救他呢?”
密林暗牢中,风临可是没少受他们的折磨。
“他可是为了去救你,才受的如此重伤,你怎能见死不救?”
一向沉稳的丁亥都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