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村都知道牛婶收留地公子是个比天仙还漂亮的美人,不是跑来跟沉玉打听,就是在屋前偷看。她只得立刻嘱咐江怀闲千万不要踏出屋子一步,迫不得已,一定要戴上布巾遮住容颜。
又不是小贼,戴布巾这样的事他绝不会愿意,便心安理得地窝在屋内,从不出门。于是,村里便传言这公子不但是美人,还是个病美人。谁家杀鸡杀猪,总会给他们留一份送来。
沉玉当然来者不拒,将错就错,也以江怀闲身子弱不能吹风的理由,挡去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其实也是用心良苦,一来江怀闲的伤势尚未完全好,不能暴露了行迹;二来,也是担心这些善良的村民看见他的脸,难不保以后离开时会被江怀闲灭口。毕竟,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江怀闲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反正有人愿意帮他掩饰,总是好的。村长担心他在家中沉闷,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本古籍,他正看得津津有味。既然没有多少人看过他的脸,这书又深得他心,放过这普通的村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牛婶是一片好心,知道公子并非良人。不得不说,虽然没见过多少世面,她的眼光倒是不错。”
沉玉贼贼地笑着,不等他回应,便跑了出门:“我一会把饭菜送来……”
丢下这句话,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美眸一闪,江怀闲薄唇微勾,目光又转回了古籍中。看着书页上一枚古老的印记,他缓缓笑开了……
脱毛乌鸦
年老的村长突然来拜访,让沉玉百思不得其解。牛婶老早叫上她去田里帮忙,沉玉看了江怀闲一眼,最终一句话没说,就这样出了门。
待午饭前回屋,桌上只剩下两个空杯,某美人依旧捧着古籍,细细钻研。沉玉瞪了眼过去,这茶还是她奉上的,好歹也收拾一下吧。
“村长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把杯子洗了洗,放在边上,她随口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
江怀闲薄唇一弯,漫不经心地答道:“也就是来帮他孙女提亲。”
沉玉一愣:“雁儿居然看上你这样的病秧子?”
见他放下书,看向自己,沉玉连忙讨好地笑道:“当然,公子玉树临风,气质不凡……”
“得了,奉承的话听得多了,小玉儿来来去去就只有这几个词,怎地不腻?”
不耐地挥挥手,江怀闲靠着被褥,美眸一挑:“我肩膀酸,过来帮忙捏捏。”
这男人的面皮用什么做的,居然厚成这样。她在外头辛苦劳作还没喊累,这人在家中吃吃睡睡的,还敢嚷嚷……沉玉心里腹诽着,但摄于某人武艺高强,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嗯,往上一点……用力些,没吃饱饭么?”
某美人得寸进尺,舒服地眯起眼,仍不忘嘴上埋怨。
沉玉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踩几脚,以泄心头之火!
“有人在家吗?”
听见屋外雁儿的声线响起,沉玉手上一停。对她适时地出现满心欢喜,起身就要下炕。
江怀闲捉住她的手臂,淡淡一笑:“小玉儿,继续。”
她挣脱不得,只好往外答了一句:“雁儿,我们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