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将还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姜南归没等女人把话说完,转头往楼上跑去。
他上去以后,角落里站着两个保安见他来了,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站在顶楼,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那个姑娘脚下堆着酒瓶,头被风吹的凌乱,根本不听白子都在那苦口婆心的劝解,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漆黑的深渊。
姜南归看着这一幕,定了定神,趁着那姑娘心思都在白子都身上,悄悄往前走去。
“你别过来。”
那姑娘一声厉声高喊:“你不要过来。”
看着那姑娘脚步往后退了退,姜南归停在原地柔声安慰:“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姑娘,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消防哥哥给你说说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说。”
“就是我叫白子都,和你旁边的这个哥哥都能帮你。”
“你叫琪琪对吧?刚上大学,喜欢烧烤,动漫二次元,对不对?”
那姑娘神色有些惊奇,拿着酒瓶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退,那个姑娘背后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拽下去。
姜南归背着手对着队友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消防员趁着视线死角,绕了过去。
姜南归神色极为真诚:“我上学期间也很喜欢动漫,因为动漫角色里的人比我勇敢,比我坚强,可以做我不敢做的事,我喜欢他们,每次靠着攒下来的钱,买个角色人物小卡,偷偷藏起来,都能开心好几天。”
琪琪神色缓下来,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放假时,约着三两好友,看个电影,肚子饿了,就去自己常去的烧烤店,聊聊各自的心事,多好啊。”
姜南归看着琪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看记忆里还是有好多美好的回忆,不如下来…”
“我不下去,你不懂,他说过等我毕业就去见父母,可是他骗了我的钱,还把我拉黑了。”
不知从何处窜来一个中年女人扯着嗓子骂到:“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读书,你倒好谈上恋爱了,我拦不住你,你看看那个男人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好了吧,钱也没了,脸也没了,还不下来,丢人现眼,看我回去不…”
话还没说完被旁边的一个消防员拉住了。
琪琪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丢人?我就是这么见不得人是吗?从小到大你未曾给过我好脸色,成绩掉下一名就打我,小时候身上就没有好肉,你有在乎过我吗?”
“你只在乎你的面子,根本不拿我当女儿,只在乎我考的好不好给你长不长脸,你们根本不懂。”
“你还敢顶嘴了,我这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我这么多年的坚持,你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吗?”
“大学读完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妈。”
女孩利落的转身,毫不犹豫跳了下去,让还在骂骂咧咧的女人瞬间闭了嘴,一脸呆滞还未反应过来。
女人扯着姜南归的衣领,质问他,向他要自己的女儿。
“你还我的女儿,你算什么消防员……连我女儿都救不了。”
没人注意到,楼顶平台上吊着一根绳子,杨盛几个人弯着身子,将王芋和刚刚那个跳下去的女孩,拉了上来。
王芋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拉开距离。
王芋拍着女孩的肩膀:“妹妹,你还小,人生那么长,那么多美好,你还没有看过,怎么就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你没有那么糟糕,大家都很喜欢你,是不是,老杨。”
一旁的杨盛连忙点头:“是啊,小妹妹,人生那么长,那么多风景没看过,你还没有看过那么多的动漫,要好好的,受了委屈,遇到困难,找杨哥,杨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