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宴臣往里面望了眼,扣住了我手臂,将我拉到角落,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我们两个才能听见,“镇定剂一会就会过去,如果她清醒了,说不定会更疯……”
6宴臣英挺的五官,满是复杂。
好像真怕我进去,怕我被阮南南伤害似的。
我不想去研判他脸上的担心,是真,还是假,轻声说,“你先回去吧,不早了。”
可能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6宴臣苦笑声,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阮深深,别不知好歹。”
“我从来就是不知好歹的,你一直知道。”
对于我的不领情,6宴臣无可奈何,他丢给我一句,“到时,别找我哭。”
然后,就挪开了身体。
我擦过他身体,直接进入病房。
江安宁坐在床边抹泪。
阮南南躺在床上,丝落到枕头上,乌黑的,雪白的枕,看着唯美又让人心痛。
她整张脸,白得像玻璃似的,而她紧闭的双眸,也慢慢睁了开来,扫了眼床边的江安宁,转向我时,她的瞳仁忽地瞠大,我听到空气里,传来了磨牙的声音。
可能是镇定剂起的作用,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扎了针头的手背,有青筋冒了出来,一根一根的,看着特别吓人。
我知道自己不该说话,可是,我忍不住,“姐,你好好休息,等你情绪稳定了,咱们再谈。”
“谈什么?”
轻飘飘的话,带着哀伤,还有让人不易察觉的愤怒。
我哑然。
阮南南嘴角扯了抹讥讽的笑,“谈你与萧逸不知羞耻,做尽伤害我的事吗?”
我的视线,下意识落到母亲脸上。
果然,江安宁除了讶然,还有震惊,她仿若被雷劈中,整个人都找不到意识。
我吐纳了口气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指尖陷进了血肉,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
沉默的气氛,渐渐凝固成冰。
无尽的沉默,让我感觉,呼进胸腔里的每口空气,似乎都成了刀尖,在一刀一刀,捅着我的心脏,我的血肉。
江安宁终于说话了,“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阮南南笑了声,“说啊,你当着妈的面儿说,你是怎么勾引萧逸,在我头顶种草原的。”
不想刺激她,可是,阮南南咄咄逼人的态度,我实在受不了。
再加上,江安宁在这儿,我不能再沉默。
“我没有,姐,电话里,我就说过,我与萧逸什么事也没有,都是媒体胡乱报道的,咱们可别中了有心人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