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的话,便将此前众人的话给否了一半,并且无人出言反驳。
“王卿,你是兵部的尚书,都不言兵吗?”
段言问。
王通再度说道:“如今荆国虽已平定,但仍然有大军驻守南方,西北的两个都护府,也须后援,开销着实不少,此时不宜于东方再起边衅。”
“理当如此。”
两人一唱一和之间,渤海国的事情便被定下了性质,段言转而问道:“只是南北两处的开销竟如此之大吗?”
这就是在问户部了,乔焕之随即整带出列:“回陛下,南方平定,但仍须安抚,陛下当年对南面定下的方略也是轻徭薄赋,因此眼下的开支确实不小,但臣以为,五年之内,便会大大好转,国库也会得到不少收益。至于西北,一向是由定一库负责,臣不敢妄言。”
“嗯,是这样的方略,如此也在意料之内了。”
段言点头称是,闻及西北之事,于是看向段峙:“老四,定一库是你在处置,说来听听,且朕听闻,渤海国使好像也曾去过你府上吧。”
话题扯到定一库,即便没有段言询问,段峙也是需要做出汇报的,他跟着出列道:“渤海国使乃是其国副王,儿臣身为大夏亲王,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至于他赠送的东西,儿臣虽囊中羞涩,却也赐了回礼,东西也都上了定一库的账册。”
话说到这,还没等段峙开口谈论西北,便有人按捺不住了,此前出言声援渤海国的臣子们,纷纷上前承诺,愿将收到了财务捐给国库。
段言面色颇为不悦,直摆手道:“好了好了,朕先前就说过,收礼这事什么,不必惶恐,老四,那些财物要是没入库,便从账目上划掉,就当是朕给你的赏赐,要是入了库,一会儿下朝去尚书房拿方砚台,一样是赏赐。至于你们,收了就收了,没什么大不了。”
最后,段言不耐烦地问段峙:“西北的事情呢?”
“启禀父皇,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都是新设,且都屯驻了大军,因此诚如乔尚书所言,眼下的开支实在是大,回本的周期和收益恐怕也都比南方差一些,儿臣有愧。但儿臣保证,十年之内,必能扭亏为盈,且收获巨量。”
听了段峙的回答,段言也点了点头,“不必自责,南方毕竟也是九州文华汇集之地,西域再富庶,终究逊之一筹,二者不能同日而语,朕心里有数。但西域,仍旧是一处宝地,须尽力耕耘,你做得很好。”
闻言,段峙当即便要行大礼谢恩,眼含热泪,段言连忙遣张华将其扶住,好一场父子情深、君臣相得。
一出戏唱完,朝会也走到了尾声,段峙跟着段言去尚书房拿他的砚台,王通、乔焕之该沉默依旧沉默,余者心中滋味各不相同。
但都无人再提渤海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