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恼地爬起身,这混小子一定是躺了太久躺发霉了,总拿我寻开心。
人家一来是伤者,二来我这身子偏偏听他使唤变大变小,哪天要一不爽快,真让我和猫来场华尔兹,那岂不是小命危矣。
哎,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是背影。我装过身,拿着抹布收拾着地上撒上水的地方,不再理会他。
“生气了?”
七郎坐起身,看着我。
“没有。”
我简单地回答着,不去看他。
七郎撇了撇嘴,走下床来,悠闲地蹲在我面前看着我努力收拾着地上的水滩:“母亲说不可小看了女子,如今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娃娃的脾气一上来,还真有点拗呢。”
我……我发火了吗,我选择明哲保身不和他顶嘴都有错啊?
收拾完毕,我站起身,白了七郎一眼:“回你的床上去,不准乱动。”
七郎百无聊赖地耸了耸肩:“坐不住了,再休息下去,有损我杨七郎威名,人道是我细皮嫩肉,把小伤当大伤了。”
你就得意吧!我顺手拍在七郎背上,满意地看着七郎拧起了眉呻吟了声。
“恩,果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呵呵笑着,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个小没良心的。”
七郎抱怨了声,拎住我的领子将我拽了回来:“前些日子,我让副将大哥在镇里带只猫来陪娃娃玩,不知这时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我转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坏笑连连的杨七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爹爹真是善良啊,考虑得真周到。”
七郎呵呵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谁让你是娃娃呢,爹爹不疼你疼谁。”
我回以灿烂地笑容,不露痕迹地逃离了他的狼爪,喊了声:“五哥……救命……”
身后传来杨七郎肆无忌惮的笑声,跑至帐口,放下帘子,我恶狠狠朝里面瞪了眼,扬起头大摇大摆地离开。
没错,一切如常。
仇木易的伤虽重,但伤口并不多,执拗如他,不出几日就躺不住了,看着他带伤训练,眉头都不见皱一下,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感觉不到痛的?
杨七郎口口声声喊着不要再当伤员了,可他的伤确实严重,五郎下了令禁了七郎的步,要他安分地养伤,喏,就差在帐子里舞刀弄枪的浑小七就是这么捉弄我来打发时间的……
异样
“怎么样?”
我眼也不敢眨,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七郎,手里的碗跟着有些颤颤的。
偏偏那浑小子皱起了眉头,一脸为难地认真思考着。
叹了口气,我将碗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放:“别勉强,吃坏了你杨家七公子,我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