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尘尽,照破山河。
这是燕洄在那场混战中转头时见到谢子楹的唯一一个想法。
那时的谢子楹于风中驭马疾行,一手按剑,腰背微微弓起。骤而跃起如兔,轻捷的身躯扭转间锋利的长剑现与世间,那双明亮的眼眸眼波流转间映着寒光。
准备挥刀而向燕洄的那两名士兵就此应声倒地。
她转头看向燕洄,“愣着做什么,干等着我来救你不成?西南边兵力最为薄弱,往那边杀出去。我爹爹可就给了这么点精锐,我可不想让他们折在这。”
燕洄握紧手中的兵刃,俊美的眉眼里敛藏着铮然杀意,凌厉的剑锋扫出一道缺口,率领着众人冲出重重包围之中。
他回头想去牵谢子楹的手,但发现人家根本不需要他伸出的手。
。。。。。。
“世子,世子,您怎么又发呆了呢?”
温柔小意的女子提着酒壶,柔弱无骨般便要靠上去,腰间却突然抵上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瞧去,差点吓得叫出声。
那是一把金色的弯刀匕首,上边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宝石,刀鞘下滑隐隐露出一小截雪亮的刀身,骇然得很。
女子连忙站直身子,规规矩矩给他倒了一杯酒。
燕洄倒也没有为难她,单手支颐闭上眼,手中随意地握着那把匕首。
“世子这匕首。。。。。。瞧着像是件稀罕的物件。”
燕洵闭眼轻轻摩挲着匕首上的花
纹,语调有些懒懒的,“不过是个没能送出去的礼物罢了。”
这匕首是他当初也废了好大的劲才打造出来的。他记得阿帕说过,在西域,年轻男子遇到心仪的姑娘,便会亲手为她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匕首赠予她。
只可惜他连送都还没送出去,那位姑娘便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再次见到谢子楹是在裴相的大婚之上。
他坐在一旁,不断笑着同周边一干人嘘寒问暖,但视线却一直牢牢锁定在斜对面那个艳丽的身影上。
半年不见,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啧,就是同她身边那个刀疤脸的亲卫走得太近了些。有什么事非得凑那么近才能说吗,她还笑得这般开心。
不行,他也要去听听。燕洄拿着酒杯起身,走向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方向。
谢子楹再见到他时眼中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甚至还和他礼貌地问了好。只是在他婚宴结束后不要脸缠着她要送她回去时,她横眉冷眼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燕洄告诉她自己想娶她,想同她日日夜夜相见欢,岁岁年年常相伴。
谢子楹听完就笑了,说他有本事把这话去对着当今天子说一遍,再去和她爹爹亲口说,她就给他一次娶她的机会。
喝了两壶清酒的燕洄坐在冰冷的街道上吹着凉风想了一夜,第二日便递了折子申请进宫面圣。
年纪尚小的陛下听完他的请求后痛苦地皱起眉,说你你和朕的老
师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耽于情爱,赶紧滚出去让他静一静好好想想。
心中无情爱的年轻帝王在屋内心痛不已,他看重倚仗的重臣怎么全是恋爱脑,莫不是他们皇陵祖上风水出了点问题。
三日后,陛下同意了燕洄的请求,但同时也让他同意了一堆不公平甚至是剥削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