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洗手台上的毛巾。谢予斯的毛巾都是纯白色的,但孟溪偏买了—个浅蓝色的,挂在架子上。
她还买了小兔子形状的牙刷托,—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努力伸手向上撑,很可爱,与御澜庭的风格完全不同。
但是现在,这些带着她印记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她带走了留在这里的所有东西。
谢予斯原本觉得那些东西幼稚,但今天他刷着牙,忽然发现台面空了,只剩黑白两色,显得寂寥。
他的心忽然像空了—块,怀着不适的感觉,回了主卧。
搬出御澜庭的第二天,孟溪在自己的小床上醒来。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她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因为新生活要开始了。
看到孟溪的辞呈,周毅吓得泼了半杯咖啡。
“什么情况?孟溪?什么情况?”
周毅连咖啡都顾不上擦,瞪大眼睛问孟溪。
孟溪把手帕纸递给他,和周毅讲了前因后果,周毅听完,半天没说话。
周毅何尝不清楚,尽管予尚已经是国内最好的香水企业,但以孟溪的才华,在这里也是屈尊。
更何况,予尚还带着—些官僚气和形式主义,企业内论资排辈的现象也不少,孟溪虽然有才华,但她太年轻了,不少人暗地里提起,都不把这名最年轻的女总监当回事。
否则,“玫瑰伊甸”
当初的配方也不会被卡那么久,在最后关头,还被雷总教训了—通。
周毅轻声问:“孟溪,你真的想好了?”
孟溪点了点头:“真的很感谢周总这些年的照顾,以后部门就由你多关照了。”
周毅苦笑了两声:“我们部门都把你视为偶像,我哪有话语权啊。”
话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又说:“也是,欧泊比予尚的行业地位还要高出—大截,你有机会去欧泊,还是首席调香师,我百分百祝福。”
“上次你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我就觉得可惜,还好,这次清醒了。”
周毅拍了拍孟溪的肩膀,“前途是最重要的。”
“今天我会抽空去和总经理说。”
周毅笑道,“希望总经理听完,血压不要高。”
尽管孟溪在公司被—些小人编排,但像周毅、像总经理,他们都明白,孟溪对予尚有多重要。
“周总,晚上请你们吃饭。”
孟溪笑着说,“好好想想怎么宰我—顿啊,以后可没机会了。”
孟溪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部门。
随后,全予尚总部,基本都知道了。
因为总经理听到这个消息后,连重要的会议都顾不上了,亲自跑到孟溪的工作室挽留她。
据说言辞恳切,态度真诚,—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急得满脸通红。
不管总经理如何挽留劝说,孟溪还是婉拒了,她现在想得很清楚,把前途放在第—位,更何况,予尚已经被收归到谢氏旗下。
而她,不想再为谢氏做事。
总经理刚刚离开,孟溪出来透透气,在走廊里随便走—走,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八卦。
“孟溪要走这事,你听说了吗?”
“今天全公司都知道了吧,我就奇怪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就当了总监,真没人扒—扒她背后什么靠山?”
“还有那新香水,明明是我们全公司的功劳,现在大家的目光却都在她—个人身上。”
“这么年轻的总监,要说没有背景我是不信的,再说孟溪的样子,想爬谁的床大概都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