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间的女人连忙起身出门,有些哀求地说:“是呢,我想求王婶帮阿芝抓副药。她这都昏迷十天了,时不时还发烧。我怕她熬不住。”
那叫王婶尖锐地“哟”
了一声,随后就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六夫人,这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给傻子抓药?你在这里九年,也知这里的情况。老夫人虽然把这田庄交给我一家打理,但这几年战乱、天灾,年年欠丰,根本没有积存,祖宅也没多批几个月钱。”
“我,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我,我有交月钱过来。”
六夫人的声音更小了,怯生生的。
那王婶却偏偏是大嗓门,语气更阴阳怪气,说:“哟,六夫人,你与九姑娘、小郎君来此九年,你们早先给的那点银子,早没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交过钱?这几年,若不是我还看在小郎君是杨氏嫡孙的份上,你们早饿死了。还不知好歹。”
六夫人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哀求:“王婶,你莫生气。我知你平素最菩萨心肠,你就帮阿芝再抓一副药吧。”
“六夫人,你这是让我去药铺抢?”
王婶大嗓门反问。
“你,你先帮阿芝抓一副药,明日我就差云珠回祖宅去拿月钱。”
六夫人声音细小而胆怯。
王婶冷笑一声,反问:“月钱?你真当自己还是杨氏嫡出六夫人啊。”
“我。”
六夫人似乎想哭,却还是忍着求那婆子,“王婶,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没钱怎么抓药?六夫人真会为难人。”
王婶再次反问。
“前些日子,杨公子走时,留了些钱,说是给阿芝用的。你,你拿去了,这会儿就再给阿芝抓一副退烧药吧。”
六夫人小心翼翼地说。
王婆子却是呵呵嘲笑,说:“六夫人,那么点钱,又请大夫,又抓药,还剩几个子?”
“你不要蒙我。”
六夫人说着就剧烈咳嗽起来。
那王婆子语气嫌恶地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罢了,你若真要把钱浪费在傻子身上,我老婆子也成全你。帮你抓药也不是不可能。你脖颈上那块玉佩,我瞧着还能抓两服药。拿来吧。”
“阿娘,不可,那是外婆留给你的。”
有稚嫩的童声响起。
“哟,三小郎君,你也不想救你妹妹了?”
王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