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他既找上门来,家里人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好驳回,只能勉强应下吧。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约会啊,她还得在家看管小狮子呢。
她对传话的人道:“你去回太子殿下,就说我跟他出去,饭钱他都舍不得掏,我不去!”
门口忽然有人接话:“这次我带了银子。”
抬头一看,卫清萧已不请自来了,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质地相当考究,色泽却不张扬,透着高贵雅致的气质。大冬天的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唇角挂着一个貌似彬彬有礼,实则有些狡黠的微笑。
她略略有些尴尬,感觉按礼数应该行礼,就对着他福了一下身。
他的视线忽然转向蹲在花园中头也不抬挖土的人,眉好奇的轻扬了一下,拿折扇一指,问道:“这是……”
她猛然意识到寒非离有可能被认出来,赶紧接话道:“他是园丁!”
“园丁?他这是在……”
“在松土!”
眼珠一转,急忙迎上前道,“太子殿下不是约我去看花灯吗?我们走吧。”
“糖儿方才不是说不愿去吗?”
“你既然带了银子,我就愿意去了!”
“……那好啊。”
视线有意无意的扫了寒非离一眼,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
走到门口,唐果又转身叮嘱棋儿道:“好好监督园丁干活!不许他偷懒!”
这才随着卫清萧走出去。
……
街道两侧店铺的门前都挂了花式各异的七彩花灯,又有很多卖花灯的小摊子,虽然白天没有点燃,但也是琳琅满目,十分好看的,元霄节的气氛颇为浓厚。
但唐果走在卫清萧身边,心中却挂念着寒非离会不会偷空从她的院里溜出去,会不会遇到父亲,会不会出意个,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卫清萧扫她一眼,体贴的问:“糖儿累了吗?”
“啊?哦,有些累了。”
放我回家吧……她心中企望的默念。
“既然累了,我们乘舟观景吧。”
卫清萧道。
“乘舟?……”
舟在哪儿呢?唐果惊奇得尚未反应过来,卫清萧已领着她拐过一个街角,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道宽宽的河面。这是一条穿越市区的河,河的两岸是一座座金粉楼台,鳞次栉比,十分繁华。最近天气不是十分寒冷,河上没有结冰,时不时有悬挂着彩灯的美丽画舫穿梭河上。
他们立足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码头,她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风景,道:“这这这,这不是秦淮河吗?”
卫清萧奇怪的瞥她一眼:“什么秦淮河?你生于此地长于此地,难道不知道此河叫做烟波渡。”
烟波渡……好名字!可她真的不知道哇……白他一眼道:“我说我失忆了你不信。”
他的眼中现出一丝迷惑,旋即隐去,不再计较这个问题,扶着她的手臂,上了停在码头的一艘华丽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