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淡,一本正经,万分可恶。
按说她的心里年纪怎么也有二十,可面颊还是不争气地隐隐升温。
秦婈给他换好了药,“还疼吗?”
萧聿蹙眉,“不疼,就有点痒。”
“长新肉,确实会痒的。”
秦婈埋头给他吹了吹,“这回呢?”
“好些。”
秦婈碰了碰他僵硬的左臂,道:“胳膊好些没?能抬起来吗?”
“能是能。”
萧聿试着抬了一下,道:“就是不太灵活。”
“费力就不要动了,这些日子,尽量好好养着。”
秦婈帮他按了好一会儿。
手腕刚有些酸了,盛公公便推开门道:“陛下、娘娘,晚膳备好了,是端进来还是放西侧间?”
秦婈回头道:“放西侧间吧。”
盛公公应声,躬身退下。
萧聿手臂受伤,近两日用膳几乎都是靠秦婈伺候他,萧韫看着母妃帮他父皇夹菜,忙前忙后,小短腿忍不住在案几下晃了下,手中的筷子随意倾斜,一眼没看到,碗盏就被他压翻,直直朝地上坠去——
电光火石间,萧聿伸手一把接住了碗盏。
又快又准。
萧聿和秦婈的目光一同落在接住碗盏的左手上。
他半个身子都跟着僵住了。。。。
。。
小皇子小嘴微张,眼睛瞪大一倍,他放下金箸,拍了拍手,由衷感叹道:“父皇好身手。”
秦婈看着他,细眉微蹙。
好似在问,这就是您口中的不太灵活?
萧聿面不改色地把碗放到儿子面前,沉着嗓子道:“食不言、寝不语,忘了?”
萧韫如果有尾巴,想必都吓地蜷起来了,他咬住下唇,“儿臣记住了。”
秦婈放下皇帝面前的碗筷,转身回到萧韫身边。
娘俩谁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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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萧聿留在景仁宫看奏折,秦婈则去净室泡了近一个时辰。
等回到殿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拿着帨巾擦头发,颈部柔美,肩如刀削,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仿佛能拖拽余光,萧聿喉结一动,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手臂的伤装不下去了,他也装不下去了。
他行至她身后,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的帨巾,道:“我帮你擦。”
男人的手指勾勾颤颤,总能扯到她的头发,前几次她都忍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手劲一下比一下重,她甚至感觉有头发被他拽掉了。
她回头看他,下意识道:“你给我,我自己擦。”
陛下,臣妾,突然换成了你我。
脱口而出,秦婈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