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顾邢的人来打招呼时,汤之念也?很意外。
篮球场上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顾邢没换篮球服,身姿挺拔,很出挑的存在。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顾邢的笑意不算真诚。他的皮肤不白,寸头,长相?比较阳刚。
汤之念觉得不太舒服,淡色回应:“你应该认错人了吧。”
她?以前从没有来过恒誉市,就算这段时间真的和顾邢在某个地方相?遇过,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
顾邢扬扬眉:“或许是认错了吧,不过有机会还?会再见的。我叫顾邢,你呢?”
“汤之念。”
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好刻意隐瞒的。
“我记住了。汤之念。”
顾邢一个字一个字轻喊她?的名字,笑着和她?道?别,转身离开。
汤之念略带疑惑看着顾邢的背影,没道?再见。
她?只?觉得顾邢这个人有点怪,但又没有深入接触,无法?具体说?明。
与顾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某人近乎咬牙切齿的励声:
“汤!之!念!”
靳于砷的脸臭死了,居高?临下,冷冷瞧人。
汤之念习惯了他的趾高?气昂,一脸平静走上前问:“怎么了?”
“说?够了吗?”
汤之念一脸无辜眨眨眼。
“东西拿上。”
靳于砷说?完掉头就朝外走。
汤之念看了眼旁边长椅上的东西,回答:“好。”
靳于砷的东西全放在一个黑色的大牌手?拎旅行包,包括他在打篮球前摘下来的手?表。
他有收集手?表的习惯,喜欢精密机械艺术。手?表由?上百个精细零件构成,坚硬的钢铁切割成小小机芯,比头发丝更细的游丝,戴手?表就像是将机械之美凝结腕间方寸。
最近常戴的是一块是黑色的运动多功能机械表。
汤之念拿上东西之后远远跟在靳于砷的身后,走出体育馆,迎面有人和靳于砷打招呼,他点个头算是回应。
外头的天早黑了,来接靳于砷的车这次干脆停在校园主干道?上。
正值初秋,落叶扫不尽,这会儿?又有几片从树上脱落下来,零星点缀在黑色的柏油路上,倒也?好看。
等待靳于砷的已经不是上周那黑色辆劳斯劳斯,换了一辆白色的保姆车。
靳于砷更喜欢坐保姆车,空间宽敞,能坐能躺。他俯身上了车,等了好几分钟后,汤之念才慢慢悠悠过来。
一上车,汤之念就察觉到靳于砷的目光,一点也?不友善。他懒洋洋的斜靠躺在皮质上称的座位上,冷冰冰看着她?。
靳于砷是要同汤之念好好算算账的。
“你躲我倒是躲挺远的,怎么?跟我沾上关系让你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