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见得?”
司若水周身散的阴寒之气直袭韩勋,饶是他定力之强也被盯得打了一个冷颤。
“刚才这位大人不是说了吗?两个地方作案的凶手是同一批人,而他们袭杀了柳府之后,又来我魏驿馆不是为了柳凝诗又作何解释?我家郡主初次来金陵,可没有任何仇家。”
韩勋定了定心神,又继续道:“况且,在此之前柳姑娘就曾遭暗算中了河豚毒,还是由郡主进行的施救。现在想来,那时候凶手就想杀柳姑娘了吧。”
“哼,巧言舌辩。我廷尉府查案向来讲究真凭实据,由不得别人断章取义。”
中年官员冷哼一声。
“郅大人所言极是,一切都只是韩相的猜测而已。况且据我京卫府所查:柳府出事的时间是秋十月二十一日亥时,而魏驿馆出事时间是秋十月二十二日丑时;而柳姑娘中毒的时间恰好介于两者之间。柳府与魏驿馆之间的路程就算凶手的身法极快,也需要一个时辰,要说连续行凶倒是可能,但要说柳姑娘被下毒是他们做的断无可能。”
安大防适时的站了出来侃侃而谈。
“即便如此,我魏驿馆死了这么多人,安护长又作何解释?”
韩勋心中起了愠怒。
安大防看了看司若水,司若水微一点头,朝着萧时雨作揖道:“陛下,我们也不能听郡主以及韩相一家之言;现本院护卫佟博已护送柳姑娘到此,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宣柳凝诗,佟博觐见。”
随着高贤的叫唤声,柳凝诗当先轻移着莲步进入殿中,佟博配合着她的脚步,走在她的右后方。
柳凝诗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胸前绸衫处用粉线绣着一朵盛开的荷花,乌黑的青丝用一根白色的丝带轻轻挽起,清纯得犹如出水芙蓉,当真令人我见犹怜。
而身后的佟博一身红黑相间的护卫服配着一条黑色披风,坚毅的脸庞上无一丝笑容,让人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他的身上仿佛有越同龄人的成熟。
“凝诗见过陛下以及在座诸位。”
柳凝诗朝着众人敛衽一礼。
“卑职佟博叩见陛下,见过诸位大人。”
佟博亦行礼道。
“凝诗,你怎么会中毒的?跟朕说说,有什么事朕为你做主。”
萧时雨望着柳凝诗问道。
“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因为凝诗任性,想尝尝河豚的鲜美,才会不小心中毒的,还请陛下勿要怪罪郡主。”
柳凝诗轻咳着:“至于前去馆驿的杀手,有一点做得很奇怪!”
“哦?有何奇怪之处?”
萧时雨好奇道。
“启禀陛下,据卑职勘查现场得知,整个馆驿中除了郡主和韩相的卧室完好无损,其余地方皆遭遇了杀手的袭杀,一片狼藉。”
佟博接过了柳凝诗的话茬:“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测,杀手在袭杀馆驿的同时,郡主与韩相就有很默契的离开了馆驿。”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元瑾怒道。
“那刚才韩相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杀手是冲着柳姑娘而来?”
安大防接口反驳道。
“刚才韩相也说了,不管杀手是不是因为柳凝诗而来,现在使团里死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死于贵国,你等难辞其咎;陛下若是对此事不给个交待,瑾定会修书于家兄,让贵国见识一下我魏国的铁骑。”
元瑾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紧握的双拳亦隐隐闪着黑气。
“郡主,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萧时雨剑眉紧锁,面色冰冷,大殿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咳咳!陛下,可否容老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