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来童山干活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就好似恹巴的干菜一般,没了往日的干劲,赵瑜唤了她好几次都没能将她唤醒。
“你没事罢”
赵瑜有些担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童山沉默的摇摇头,无神的盯着手心摊开的信件与银票呆。
赵瑜瞄了眼她手心的信件,不明白这有甚好看的,这人都盯着瞧了一天了,喊得这般大声都没反应。
莫不是没见过五十两银票不成
那边的掌柜抬眸淡淡地睇了童山一眼,自从将那荷包卖出了后她整个人都不对劲,心下细想半会便大概知晓是甚事。
不是为银两就是为男子,她向来都不是甚八卦之人,对这种事不以为然,不过
掌柜将紫毫放在一旁,唤来了那呆的女子道“童山,要是你不舒服便先回去罢。”
瞧着她今日是没甚心神做事了,还不如放她个假,让她回去好好歇歇。
童山微怔“可这才晌午”
“无事,今日酒楼也不忙,不舒服的话早些回去歇歇罢,等明日调好了心情再来。”
掌柜垂眸在账本上记着数,说话间掀眸瞥了她一眼,话里尽是暗示。
童山紧抿着唇,将手里的信件紧捏着,信件与那银票都被捏的变了形,褶皱不堪。
“抱歉掌柜我”
童山也不晓得自己今日怎么了,自卖了那鸳鸯荷包后,心里就沉闷难受的紧,不断泛起她从未有过的酸涩感。
“没事。”
掌柜没有抬头,眸子依旧在账本上移动,声音轻得似安慰“回去歇歇罢。”
在回去的路上童山想了无数种问法,想问江怀卿他这是何意那个鸳鸯荷包和那上面的诗句。
可转念一想,她似乎没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个好心人罢了。
心底愈的沉闷,连头顶灼热的烈阳都没法将童山泛起凉意的心尖暖回。
直到恍惚间到了江怀卿家的门口,低头看了眼手中褶皱的信件与银票,迟迟没有敲门。
女子笔直的身影站了不知道有多久,久到屋里的江怀卿刚好想出门倒水时,打开门便瞧见沉默伫立在门口的人,不免有些惊讶“童山姑娘你怎么来了”
童山抬头定定凝着他,抿唇沉默。
江怀卿将她整个人打量了一番,有些不解“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敲门”
方才冷不丁地差些吓着了他。
见女子依旧沉默不语,江怀卿眸光柔了些,侧开了身子请她进去“先进来罢。”
童山却摇了摇头,抿唇沉默片刻后才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微沙哑了嗓音“这是卖出去荷包的钱”
那封信件被压在银票的底下,已经被她手心泛起的冷汗染湿,童山失神地看了那信件一眼,嗓音愈的低“还有一封信件。”
女子失落的模样让江怀卿心尖微颤,忽略那一丁点的不适,抬起纤长的手指拿过她手中的信件与银票,低眸轻声道了一声谢。
男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高兴,童山本还失落的心头泛起她都不明为何的希望,凝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你那鸳鸯荷包上面的诗句是何意”
怦怦怦
话一出,心就开始狂跳不止。
没问出时童山的心里沉闷难受,可等问出来后却跳得极为不正常,屏息忐忑的等着男子的原意。
只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般。童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未经历过这般的感觉,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这不正常的现象。
江怀卿低了眸子,拇指轻轻抚着手中信件,良久,指尖顿住,终是叹了口气“便是童山姑娘想的那般。”
他抬起了头,静静与她对视“就是那鸳鸯里的意思。”
本就是格格不入,终得了机会,飞出这不属于他的地方。
童山眸里摒起的火苗彻底熄灭,垂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失神的退了半步,愣愣看着他的鞋尖,久久才低低地哦了一声。
心中刚起的幼苗还没来得及呵护就已经被连根拔起,狠狠碾碎。
将脑袋低垂着,忍着眼眶泛起的酸意,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童山有些慌乱,她没忍住抬起手臂快地擦了擦眼睛,背过身压着嗓音“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
没等女子离开,江怀卿急忙上前扯住了她的袖子,望着她的眸子满是复杂“要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