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可不要这么说,三叔三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没酿成大错,我心里还是盼着他们回来的,家里也多个长辈照应。”
眼看何樰眼眶一红,就要落泪。郑夫人心疼得把她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要支撑这么大一份家业。你别担心,一切还有我呢。日后有难处,来找我便是,看谁敢对太守的家人无礼?”
一句家人,让何樰热泪盈眶,感动得整个扑在郑夫人怀里,嘤嘤落泪。
郑夫人手里安抚着,眼睛却盯着桌上何樰给她送来的见面礼,有价值不菲的头面,还有难得一见的玉佩,硕大的东珠。这一盒,已经是一个普通富户的半副身家了。让人不得不惊叹她的大方。
何墨的女儿果然比那何砚一家会做人,一出手,就让人爱不释手。
郑夫人很满意。
……
回到墨香居,何樰向宋承睿展示她手腕上的玉镯:“这是郑夫人给的见面礼。关系算是搭上了,就看他们怎么出招了。”
“等他们出招?”
宋承睿调侃道:“这可不像王妃的做事风格啊。”
何樰朝宋承睿抛了个媚眼:“还是王爷了解我。没错,鱼饵已经在来的路上,就等下饵了。”
宋承睿冷不丁被她一挑逗,有些晃眼,赶紧说话掩饰自己的慌乱:“王妃这是出的怎么招?”
“主动暴露缺点啊,不露出一条缝,苍蝇怎会往上扑?”
何樰一脸笃定跟得意。宋承睿不禁摇头,她是越来越顽皮了啊。不过,这样更可爱。他的王妃,还是可爱些好。
宋承睿斜眼看去,何樰已经瞬间恢复严肃,看起来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脸上突然就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疏离,哪里还有刚才那点可爱的痕迹?
是了,可爱,也可以是她的手段。
像郑太守夫妇这样的老狐狸都能被她轻松拿下,怎能用可爱来定义她?
宋承睿心里悻悻,觉得自己不免自作多情了些。
三日后的墨香居掌柜集会,其他行的掌柜汇报完毕。掌管茶叶贸易的葛掌柜拿出账册,报道:“去年郸洲水患,南方交通受阻;随着水患,北边的山匪越肆虐,山路水路都不好走。我们的茶叶经常断货,虽不至于负账,却是伤了筋骨,连茶农都受到牵连。”
“水患就算了。这山匪,怎的今年如此猖狂?”
何樰不解。
“东家不知。”
葛掌柜说道:“往年的山匪,不过隔靴搔痒,不知今年什么了,竟逐渐成了规模,还训练有素。我们商队带了壮丁,结伴而行,有的还押了镖局,都抵挡不住。”
训练有素?
何樰心里一动,问道:“朝廷不出来剿匪么?”
葛掌柜摇头叹气:“朝廷也束手无策,那山匪还会打游击,打劫一个地方,换一个营地,朝廷剿匪几次,屡屡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