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点,安德烈高兴地找桦遇吃饭,吃到一半的时,他被其他狱警叫到监狱的公用电话亭,说是有人找他。
监狱内,无论是狱警还是囚犯都不允许携带电子设备,电话亭是专门用于与外界沟通的媒介,使用权在狱警手里。
桦遇边吃饭边用余光观察安德烈那边的情况,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安德烈的神色变得非常糟糕,接完电话就朝楼上走了。
那个狱警坐下吃饭的时候,其他好奇的狱警都凑过去问他安德烈怎么了,桦遇也挪动位置,靠近那一小群人。
“江监狱长找安德烈。”
那名狱警吃着饭,含糊不清地回复。
“啊?江狱长不是休假了吗?”
一名光头狱警表情夸张,又想到了被江监狱长统治的日子。
狱警瞥了他一眼,“又回来了呗,休假能休一辈子吗?”
嘴里的饭不小心喷了那人一脸,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不小心不小心。”
光头狱警给了他一拳头。
一阵喧闹后终于有人问到了正题,“安德烈为什么被狱长叫走了?”
“不知道,电话里没说,我估计是今天上午的事。”
。。。。。。
桦遇听完他们的对话,起身离开,往监狱长办公室走去。
监狱长办公室在三楼,在医务室的斜对门,一扇玄黑色的门上用金色花体镌刻着pRIZongoVeRnoRoFFIce——这是本所监狱最高管理者所在的地方。
之前桦遇路过只是简单看了一眼,现在细细看来,金色的门把手上还有一串不起眼的小字——江絮归。
整个办公室隔音很好,站在外面的桦遇只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声音,但听不到里面的交谈的内容是什么。
桦遇身体向门上倾斜,耳朵贴着冰冷坚硬的铁门,好像能听见什么“有关”
“交易”
“医院”
等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化字眼。
门内的声音大了一些,传来的脚步声轻盈而缓慢,桦遇心觉不妙,突然,门被从里面被打开了——
桦遇还没来得及往回撤,紧贴着门的身体失去门的支撑力直直地往前倒。
“让我看看是哪只偷听的小老鼠呀?诶?”
天旋地转间,桦遇脑门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自己身下垫着一个又硬又软的东西。
翡翠色眼眸的年轻男人一手捂着被撞得脑门,另一只手臂撑在地上保持平衡。
江絮归只觉得全身被若有似无的浅淡香气包裹住了,身上的人形物体像是一块香香软软的果冻,还是他最喜欢的桃子味的。
当江絮归拿开揉捏脑门的手后,看到面前稠丽漂亮的人由于生理性疼痛,眼角湿漉漉的。他半阖着的眼眸睁大,随后摇了摇脑袋再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
桦遇捂着脑袋起身,看到那名年轻男人穿着奇怪,长款唐衫,细长玉石流苏耳坠微微摇晃。在对上他的眼神时,不由让人觉得十分诡异,明明是透亮如翡翠的眼眸,眼神却如古井一般平静幽深。
“难道你。。。。。。”
江絮归站起身,身量修长长衫宽松飘逸,在桦遇面前投下大片阴影,非常自来熟地抓住他细白的手捏了几下,语气平淡又十分笃定,“是上天给我的桃子果冻仙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系统在脑子里疯大笑。
“。。。。。。”
桦遇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旁安德烈觉得江监狱长又犯病了,看着一脸懵逼的桦遇解释道,“最近抓的严,监狱长太久没吃桃子味的果冻了,脑子有点抽风了。”
顺带骂了一句江絮归。
“安德烈。”
江絮归唤了一声安德烈的名字,静静地盯着他看,“我脑子抽没抽风不打紧,你脑子抽风了就没人看管犯人了,作为监狱长我是不是要带你去医院看看脑子呢?”
那双诡异的碧绿色眼睛把安德烈盯得浑身毛,后悔刚刚见缝插针嘴贱骂他那么一句了,安德烈低下头,“不,不用了,感谢监狱长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