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玲拗不过我,只能无奈地点头。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顺口问,“你的嘴……怎么了?”
“不小心撕的。”
我握下门把手,“走了。”
踩点进到画室,范昀坐在画板前冲我挥手,我视若无睹地坐下来开始贴胶带,准备画素描。
连着画完两张,中间没有休息,在我撕第二张素描的胶带时范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秋迟,那什么,前两天不是有条子找你吗。”
我冷眼看他几秒,淡淡道,“和你没关系。”
范昀压低声音,“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爸认识市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用不着。”
我将画放在地上,范昀眼疾手快拿起来,挡住他的脸,“你别不信啊,秋迟,反正你要是有需要别跟我客气昂。”
我拿画笔将他推开,“别烦。”
范昀傻笑两声,直到午休都没再来骚扰我。
午休时间,我去学校的便利店买面包,排队结账时被人插了队,一个寸头带着几个把头发染的花里胡哨的人一人撞了我一下,我淡淡掀起眼皮,为首的寸头笑着说,“兄弟,我们有急事,行个方便。”
便利店里一时很安静,原本说话的声音都消失了,轮到我结账,收银员朝我伸手,“同学,东西给我吧。”
周围的目光一下聚集过来,我将手里的面包递过去,还没到收银员手里,面包就被人一巴掌拍飞了。
寸头眼神不善地盯着我,“听不懂话?”
我瞥了一眼好几米外地上的面包,走出排队的队伍捡了起来,走到队伍最后重新排队,寸头“操”
了一声,“宋秋迟,你装什么逼?”
话音刚落,收银员对队头的女生说,“同学,我来给你结账。”
众人仿佛对这一幕习以为常,继续排着自己的队,谁也不敢出声。
寸头本来手里拿了包烟,他直接把烟砸在我身上,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你出来。”
我问,“有事?”
寸头舌顶了一下腮帮,笑了,“别他娘的废话,滚出来。”
我依旧没动,淡淡道,“见不得人?”
寸头一拳砸过来,我拧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这一下用了五成的力,没骨折也够他疼。
寸头又骂了句脏话,我拽住他的头发往外拖,后面几个赤橙黄绿反应过来,追上来想对我动手,我按着人的脑袋往旁边的货架上撞,没撞到,眼睛停在离货架尖几毫米的位置上,赤橙黄绿一下愣住了。
寸头脚下踹我,没踹动,我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拉,声音没什么情绪,“不是要出去说?”
“宋秋迟。”
寸头侧眼瞪着我,一字一句道,“我、操、你、妈、逼。”
我一脚猛踢他裆部,没收力,便利店里发出一声惨叫,我放开他,寸头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裆,我蹲下来掐住他的脖子,“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寸头收住哀嚎,目呲尽裂,几乎能听到他把牙咬碎的声音,“贺妙妙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婊子养的东西。”
听到这个名字,我嗤笑一声,“你喜欢她?”
我凑近他耳边,缓缓低语,“我把她剁成一块一块的送给你,你要不要?”
寸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眼神中满是惊悚和恶寒,我松开手,“开玩笑的。”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赤橙黄绿终于惊醒,把躺在地上的寸头扶起来,我捡起方才打斗过程中扔在地上的面包,在站回队伍前对寸头说,“你弄错了一件事,她喜欢的不是我。”
寸头眼看又要骂一句脏,被我的下一句话噎回了喉咙里。
我眼里没有笑意,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笑着说,“她喜欢的人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