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宋之照看见伫立在侧的宋之浚,还有方池。“你们这是?”
病房空间不算小,加上医生护士,倒显得拥挤起来。
“小照,你怎么样?刚缝了针,还疼不疼?”
宋程上前,想伸手探探他的脸颊,又怕别人觉得他矫情。
宋之照指腹碰碰纱布裹着的额头,双眼迷惑而茫然。他爸,他哥,还有他姑父,包括袁顾的父母都在。
唉,都怪自己,干出这档事,捅了两家马蜂窝。
“爸?你们怎么都来了?”
宋之照说着,便垂下眼睑,有些心虚,“袁顾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我,我知道错了,不该带他去飙车。”
宋之照声音越来越小。
“姑父,小照这是怎么了?”
宋之浚满眼担忧。
“什么,失忆?”
袁顾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唐跃明和几个医生出来,不停地交流着宋之照的病情。
宋程和袁建邦夫妇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宋之浚、方池和被砸伤的宋之照。
“你没事吧?袁顾。”
袁顾风尘仆仆地进来,就看见病床上纱布包扎额头的宋之照,他反倒关心起自己。
“我刚到机场就听说你被砸伤了,哼,钱志言真是够胆,敢打你。”
袁顾在来的路上就听张淼讲了事情经过,宋之照在集团会议上,驳回了锦泰开发想要的新项目基建。
钱志言一冲动,操起烟灰缸随手一扔,好巧不巧,砸到正起身的宋之照额头。
当时,整个会议室乱作一团,众人将宋之照送来医院,处理好伤口,他一醒来,记忆就停在九年前。
那年大一放假,宋之照买了辆摩托,载着袁顾去兜风,摩托撞上栏杆,二人双双进医院。
“失忆而已,就算你残了废了,我也会照顾你。”
袁顾扑上前,握住宋之照的手,仿佛向神明盟誓。
“果然好兄弟,讲义气。”
宋之照咧嘴一笑。
袁顾瞪眼,叹口气,语带哀愁。“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将兄弟关系,升华一下。”
“哈?”
宋之照蹙眉,强撑着身子。
“你忘了?哦对,你失忆了。”
袁顾点点头,继而又道,“上上个月,你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很多年,要、要跟我共度此生,长相厮守。”
袁顾慢悠悠说道,表情语气还委委屈屈。
宋之照被自己口水呛住,“咳咳咳,我我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我大概应该没说过吧。”
“唉,你失忆了,我不怪你。”
袁顾眼睛瞄向宋之浚,“不信,你问大哥。”
宋之浚此刻希望晕倒的是自己,他哪里知道袁顾跟弟弟的这档子事。
“哥?”
宋之照抬眸,无辜不已。
宋之浚瞥了眼方池,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知道,不清楚,我还要备课,先走一步。”
“浚哥,浚哥,你先别走,你作个证啊,你别。”
袁顾跟上宋之浚与方池的步代,离开病房。
“小顾,你过来。”
宋之浚朝袁顾勾手,二人站在走廊尽头,方池避开,坐在长椅上。
“浚哥?”
袁顾刚喊了句宋之浚,又噤声。
“小顾,我知道,你或许是想缓和我与小照之间的关系,让他理解我和方池,但,其实···”
宋之浚回眸,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方池。
因为与方池相爱的事,他很多年也没有回过家。
袁顾望着窗外,习惯性地从包里拿出烟,又想起这是医院,只得讪讪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