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璋反而为母妃忧心起来。
“你放心,在宫里,还没有人能欺负你母妃的。”
宸妃劝慰儿子放宽心。
听母妃这样说,杨璋深以为然。后宫与前朝本就是荣辱一体,他舅父是大司马,谁人敢不给他母妃几分薄面。
皇后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太子心性纯良,不足为患。唯有容华公主让杨璋不得不防。
转而又想到容华公主终究要嫁人的,若是容华公主的姻缘能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他便又多了一分成算。
两母子在低声商量着。
另一头,容华公主出宫后,来到了城西金鸡巷。
站在破落的农宅外,容华公主思索着要怎么才能说服那个人答应自己的请求。
木门“吱呀”
一声打开来,容华公主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年方廿四五岁光景的男子走出来,身上的长衫洗的发白,虽旧却很干净,整个人显破落,然很有精气神。
此人正是容华公主要找的人。
孟衡,家道中落的寒门士子。前世靠着自己的才学官至御史大夫。其性情耿直,刚正不阿。前世多次在朝堂怒斥杨昭的昏聩行为,杨昭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然孟衡无所畏惧,以头撞柱表忠心,热血洒朝堂,逼得杨昭不得不听之任之。
容华公主感念他一份赤胆忠心,多次出言维护,杨昭才没有害了他。
“先生有礼!”
容华公主打听到如今的孟衡在村民自办的学堂里教学。
“这位姑娘认得在下?”
孟衡见她穿着富贵,猜是京中贵女,心下便有些疑虑。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华公主含笑有礼地询问。
孟衡愣了一下,却还是伸手道了个“请”
字,领容华公主和秦烈入内。
到了宅子里,一个正在做绣活的妇人见了,忙起身问孟衡,“衡儿,你不是去给孩儿们上课了吗?咋又回来了?”
“娘,这两位客人找儿子有事商量。”
孟衡温和回答道。
连氏连忙收了竹篮让到一侧,“客人有请,寒舍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夫人不必客气,是晚辈叨扰了。”
容华公主略带歉意地回道。
孟衡招呼容华公主和秦烈坐下,秦烈只冷着脸站到容华公主身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姑娘喝水。”
连氏给容华公主倒了杯茶水。
“多谢!”
容华公主点头致谢。
待连氏出门去,容华公主才开口道:“我这次来找先生,是想拜请先生做舍弟的老师。”
孟衡闻言一惊,没有立即表态,反问道:“姑娘是否认得在下?”
若是不相识,孟衡实难相信容华公主会特地来寻他拜师。他只是一介落魄书生,不敢妄自称大。
容华公主笑着点了下头,“先生祖上是前朝大儒,如今不过是家道中落,以先生之才,日后定能重拾门楣。”